聶唯額頭上的青筋爆了出來,整個人都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靈,他的手上變魔術般的多了一把鋒利的小刀,他要殺了這個男人。
因為從他的角度看過去,他的新婚妻子衣衫半褪著,而她的那個石頭一般的保鏢的手正在她的背上撫弄著。
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的脾氣真的是太好了嗎?才會讓她放任麼這種地步?當真是不要命了嗎?
他好像比她還要生氣,真是可笑,穆遲連頭都沒有轉過來,聲音帶著慍怒。
:“做什麼你也好意思問?你沒長眼睛嗎?”這種男人真是讓她看不起的。
使手段,心理陰暗,他說就是要讓她痛,所以他便說到做到了,讓她痛得難受。
可是她到底怎麼惹到聶唯這個魔鬼的,到了現在穆遲還不清楚。
聶唯衝上前去,眼前看到的一情景刺得他眼睛生疼,昨天的那片細白如瓷的美背上,竟然有好幾處可怕的傷口,他薄唇緊抿,整個人已經好像緊繃到了極致,真的刺激到他了。
簡融給她消毒完了正在上藥,那細細的藥粉灑上她的傷口時,可以發現她隱忍痛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領,幾乎快要把領口給扯爛了。
:“滾........”狠戾的一個掃堂腿幾乎讓簡融無法避開,隻能重重的跌坐在地毯上。
就算是給她上藥也不行,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男人來窺視她的美麗。
簡融還沒有站起來,接著便是一聲悶響,聶唯狠戾的拳頭已經狠狠砸到了他石頭般黝黑堅硬的臉上,這一拳力道凶狠無比,甚至都能聽得到下顎骨的在碎裂聲,在寧靜的清晨裏顯得異常清晰駭人。
為什麼會這樣?在他的家裏她受了傷,而他是她的丈夫,她找的卻不是他?這一拳他忍不住,因為她身邊的男人都不該是存在的。
:“你到底是怎麼弄的........”他的心髒被那幾道傷口緊緊的揪著,聲音低沉的嗓音仿佛是被烈火淬煉過了似的。
簡融跌坐在地上的那一刻便下決識的摸著腰裏的槍,聶唯的出手太快了,穆遲卻用眼神製止了。
這是聶家,這個男人到底有多深她還不夠清楚,她要的是所有人都能平安的的離開,包括簡融。
:”簡融,你先下去吧。”她要穆家這幾年的平靜,這是她該付的代價,雖然遍體鱗傷,痛不可抑,她也已經認了,隻是這個男人演技未免太好了,她幾乎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的心痛,大概是她太痛了吧,痛得眼睛都已經花了,出現了錯覺。
那幾片玻璃如果不是他想要讓她痛,那在聶家誰敢放?她都不用多問也知道,這家裏的下人肯定的是怕他怕得跟見了鬼似的。
聶唯看著她那半褪著的衣服雖然把前麵遮得嚴實,可是後麵卻幾乎快要掉到了腰部,他一定要把簡融的眼睛挖出來。
嗜血的氣息在慢慢的飄散著,手腕轉動時,手裏的那把薄薄的小刀散發著銀色的冷光。
穆遲吃力的站了起來:“你還想做什麼?”危險的味道甚至連她已經聞得到了,人都打了,簡融不過給她上個藥而已,他這是發的哪門子瘋?
一動之下,背上上過藥的傷口又扯開了,鮮紅的血絲泌了出來。
簡融看著穆遲,然後快速的離開了房間,他再留著隻是使小姐為難而已。
:“你受傷了不會找我嗎?你當我是死人嗎?”怎麼會在背部受了那樣的傷?怎麼可能?聶唯幾乎是低吼著,快要捉狂了。
遇上了她的事情,他總是太容易控製不住情緒。
:“你不就是想讓我痛嗎?找你做什麼?讓我自己更痛?”這個男人不去演電影她都覺得可惜了,穆遲的目光落在了chuang頭的小櫃子上那朵塊沾著血的玻璃,如同紅寶石般的異常醒目。
聶唯的目光順著她看的方向,看到了那幾顆染了血的玻璃,臉色鐵青。
他大步走到了chaung前,一把掀起了解被子,右邊的白色的chuang單上,一朵朵濺開了的血花如同一把把利刃紮進了他的心裏。
有人在chaung上放上碎玻璃,昨天晚上她哭著喊痛的時候,並不全然是因為他的占有,更多的是因為這些有著尖銳棱角的玻璃正在劃破她細嫩的肌膚。
:“你認為是我放的?”俊臉蒼白,她的眼神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原來他在她心裏竟然就是這麼不堪的人?他的臉色灰白,宛若遭到重創一般的,深邃的緩緩眸抬起,早已是猩紅一片,從深處慢慢的溢出了荒涼與失落。
“你當真這麼想的?”低啞的嗓音問著她時好像輕描淡寫,卻是心痛至極。
“你認為是我故意放上幾塊玻璃,想要讓你受傷?”聶唯一字一句的緩慢地說著,目光停在了她失了血色的小臉上。
:“現在說這個,沒有太大的意義。我已經受傷了。如果你並沒有想讓我受傷,那我希望這種事情沒有下次。”穆遲看著他的眼睛,似乎想要從他的眼底尋找點什麼。
無論怎樣,這個男人都已經成為了她的丈夫了,在所有迷惑人的表相下,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看著她嬌柔的樣子,聶唯走到也她的麵前,彎下了腰:“我背你去書房先休息。”這房間總是要讓下人來打掃一下的,現在他不敢抱著她怕動到了她背後的傷口。
而且這樣的傷口還是要讓醫生再來好好處理一下的,穆家準備的藥肯定是好的,不過他總是不放心。
:“不用了,我能走。”他的書房就在臥房的旁邊,這點距離她還是能走得了的。
穆遲倔強的推開他,慢慢的往房間門口走去,房門口有一束掉在地上的嬌嫩的白玫瑰花瓣上還帶著水珠,用粉色的*紮著,穆遲連看都沒有看一看,輕輕的跨了過去.........
聶唯的書房裏有個長長的沙發,趴在那兒,她連喘息都不敢太過用力。
看著她走路都顯得綿軟無力的樣子,看著那睡衣隱隱透出的斑斑血跡,拳頭慢慢的攥緊,臉上帶著一絲陰戾的冷笑,離開了臥室。
有人痛得死去活來的,自然有人過得輕鬆舒服。
林雲倚還在睡夢中,剛剛回來她還不用去公司報道,因為有兩天的假所以睡美容覺是最好的,一個晚上都在做夢,夢到自己長了皺紋真是可惡極了。
門被輕輕的推開,腳步聲也輕得如同幽靈一般的,看著chuang上還在熟睡著的女人,嘴角的笑更冷酷了。
:“少爺,這是您要的東西。”一個麻袋被放在了地上,袋子口被係了起來,裏麵的東西正在密密麻麻的蠕動著。
聶唯揮了揮手,那個人轉身離開,著上了房門。
聶唯解開了麻袋的口子,慢慢的從麻袋裏爬出了一隻又一隻的蛇。
滑膩而濕冷的蛇群如同水波般的在地毯上油走著,當它們的皮膚劃過地毯時,留下了晶亮的粘液.......
窗子被關上了,門也被反鎖了起來。
不到片刻,漂亮的臥房倒成了一個蛇窩,所有的蛇都興奮的昂著首吐著信子,尋找自己最舒服的地方,一隻隻的慢慢的沿著被子鑽了進去。
穆遲在吃著早餐,肚子倒是餓的,但是並沒有多少的好胃口。聶家的早餐很清淡,不過她剛受了傷,這樣的粥顯然是最合適不過了。
聶唯回到了書房,看到她已經吃了點早餐,薄唇輕啟聲音緩慢而悠長:“回房間去休息吧......”下人換好的chaung單被子,也細細的檢查過了,一切都沒有問題。
看著她慘無血色的小臉:還有她那避之唯恐不及的眼神,心底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怎麼也想不到林雲倚竟然會大膽到在他的chaung上放玻璃。
穆奕南養著她,隻怕是比養著一個真正的公主還要費心吧,十二層的被子下麵放著的一顆豌豆公主尚且睡不著,更何況是她的背下墊了幾塊棱角鋒利的玻璃。
穆遲不想跟他多說什麼,站了起來要走的時候他卻拉住了她的手:“昨晚我很抱歉。”
一個女孩的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對待,確實是令人心疼。
:“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他深遂的眸子裏暗淡無光,沒有了往日的逼人的鋒芒。
:“你守信就好。”穆遲背對著他,卻不想回頭看他一眼。
她的腳步剛剛邁開,就聽到了尖叫,那種可怕的,歇斯底裏的,令人聽得毛骨悚然的尖叫.......
一聲接著一聲,尖銳的伴隨著那種崩潰的哭泣,劃破了聶家平靜的早晨。
穆遲被這樣的尖叫給怔住了,她這是住在什麼地方,怎麼分分鍾都有恐怖的事情發生?
聶唯看著她嚇呆了的樣子,雙手抱著她的臀將她整個捧了起來,往房間走去:“沒事的,你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