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鎮江去了,她想回老宅住著。說,京城太悶了,她又誰也不記得,活得像個木頭人似的,很是乏味。她說鄉下村裏人多,能自由自在的生活著。”李國舅老實交待。
“她不是什麼都不記得嗎?怎麼知道鄉下的人多?”楚旭的氣不打一處來。
這可真是他的好舅舅!
李國舅看向楚旭,“她問的你啊,你不是回答她說,她的小時候,是在鎮江鄉下長大的嗎?她好奇,就去了。”
楚旭:“……”壞了,有一天,他似乎,的確是回答過李媛派人問他關於鎮江的事情。
原來,是李媛有意的?
難道,是她的潛意識裏,一直記著鎮江的事情?
“已經去了,就算了吧。”李國舅勸道,“老臣也觀察過她,就算她失憶了,她的骨子裏,就不愛這宮廷生活。將她困在這裏,是讓她受罪。”
楚旭看了李國舅一眼,氣哼哼地甩了下袖子,走到上首的龍案後坐下了。
他前腳剛送走墨離,回宮竟發現,母後也去了鎮江。
這兩人,一個昏『迷』多日剛醒,一個失憶中,又分別派人守著他們,他們是不可能互通消息的,但世上偏有這麼巧的事情,他們同時想去一個地方養老。
難道是命中注定的?
李國舅見楚旭沉著臉,不說話,便又勸道,“算了,人已經走了,你也知道她的『性』子,她決定的事情,是牛也拉不回的。”
“……”
“你越勸她,她越抗拒。再說了,她是喬裝改扮走的,裝成一個平民『婦』人。我還派了護衛跟著她,她又自小機靈,不會有事的。”
楚旭擰著眉尖。
走都走了,當然是算了。
追回李媛,惹得李媛不高興了,尋死『自殺』可怎麼辦?
李媛自從失憶後,他就發現,他的母後,再沒有笑過,更沒有哭過,那副沒有表情的臉,讓人看著,真叫人揪心。
她剛失憶時,他還以為這是她最好的結局,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他發現,這並不是李媛想要的。
“既然她已經去了,朕也不反對了。”楚旭點了點頭,表示不反對李媛去鎮江,“舅舅辛苦了。”
……
身為皇太後的李媛常期不在皇宮,是必會引來閑語。
為了不讓人『亂』嚼閑話,楚旭放話出去,李媛回娘家了,在太師府上靜養著。
次日後,又說李媛去了五台山,為大齊國的江山,祈福念經去了。
事情,便從此瞞了下來。
沒人非議什麼。
……
墨離的卜算,一向都準。
果然,五日後,他的馬車剛剛進入鎮江的地界,就遇上了陰雨天氣。
一夜的大雨後,河水暴漲。
“先生,前方的橋被水漫過了,馬車過不去,咱們繞道,還是再等些日子過橋?”隨行的護衛,走到墨離的馬車旁,請示著墨離。
墨離挑了簾子,望向那條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見著的河,心中一時感慨萬分。
五六丈寬的小河裏,一到夏天,就會開滿紅豔豔的荷花。
小時候,他時常帶阿媛來采摘荷花,給她做荷花燈。
如今是深秋,河裏隻剩下些斷荷殘葉。
“往回走吧,回剛才經過的鎮子上,找家客棧先休息下來。”墨離說道。
“是,墨先生。”
一行人又往回走。
走了一二裏地後,車馬隊忽然停下了。
墨離正要挑簾子問是怎麼回事時,就聽外麵有人爭吵起來。
是他的護衛,和別的人在吵,對方也是京城的口音。
居然在遠離京城幾百裏的地方,遇上了齊國京城的人?
墨離心中好奇。
“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走了?”一個『婦』人的聲音,在馬車外忽然響起。
墨離身子一呆,阿媛?
他一把扯開車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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