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喻義抬眼一看,大廳裏坐著幾個彪形大漢,茶樓的老板有點戰戰兢兢的說:“請問。。。。請問先生是喝茶嗎?”

楊喻義用手扶了扶墨鏡,說:“到茶樓當然是喝茶了。。。。。”接著就說出了包間的名字,這老板一聽臉色突變,好一會結結巴巴的說不清話,楊喻義也不理他,徑直的上了摟。

還沒到那個包間,就見包間的門口已經站了好幾個人,但楊喻義一點都沒有在乎,繼續走了過去,當中的一個男人就點點頭,對楊喻義笑笑,楊喻義也不理他,推門走了進去,就見這是一個大包間,但裏麵已經亂七八糟的好些個人在,其中那韓陽市的徐海貴正被幾個人摁在地下,一個長相凶狠的男子拿自己的腳底在徐海貴的臉上正蹭著。

而徐海貴的幾個手下也都是雙手抱頭,蹲在牆角,動都不敢動。

楊喻義大吃一驚,喝道:“你們什麼人?幹什麼的?”

那個用腳正在徐海貴臉上蹭的男子也不轉身,說:“你什麼人啊,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瞎鬧,什麼公務?你們那個部門的?”楊喻義官氣十足的說。

那個長相比較凶惡的男子就把腳從徐海貴的臉上移開了,轉身看著楊喻義,就看了一眼,立馬緊張起來,說:“是。。。。是楊市長。”

楊喻義臉瞪的平平的,喝問:“你們幹什麼的?在這鬧什麼?這是公共場所。”

這個人就戰戰兢兢的說:“我是緝毒大隊的,我們懷疑他們其中有人吸毒,販毒。”

“懷疑?有證據嗎?”

“有啊,你看看,這是剛從旁邊那小子身上搜出來的一包東西,很像是毒品。”說著,這個人就給楊喻義看了一個塑料袋子,裏麵有個很小的紙包。

楊喻義哼了一聲,說:“這算什麼?真是的,萬一是感冒藥呢,再說了,也不是徐老板身上搜出來的,你們怎麼可以如此對待人家,趕快都都放了,放了,我還有事情和徐老板商量呢。”

這男子一聽,愣了愣,就說:“楊市長你認識這個人啊,哎呀呀,你看看,這事情弄得,不好意思啊,趕快放人,放人。”

所有人都放開了,徐海貴也被剛才摁住他的幾個人提溜到了椅子上,楊喻義很生氣的說:“這真是亂彈琴。”

那個男子就陪著笑臉,說:“對不起,對不起,”然後轉身喊一句:“收隊。”

這些人很快就從包間消失不見,一會下麵響起了麵包車發動的聲音,再過一會,這裏就變得靜悄悄的了。

楊喻義坐在了木桌旁邊,對徐海貴的那幾個手下揮揮手,讓他們離開,又說:“徐老板啊,你還是應該注意一下,這毒品是不能沾的,你就算是人大代表,就算是企業老板,但稍微沾上了這個玩意,將來是會出大婁子的,還好今天我遇上了,要是換個別人,真怕你脫不了身。”

徐海貴端起了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從兜裏慢慢的掏出了手帕,把臉上剛才被腳踩的灰搽幹淨了,才不陰不陽的說:“好了,楊市長,我們扯平了,說吧,今天找我還有什麼事情?”

楊喻義也不再惺惺作態了,冷起了麵孔,淡淡的說:“徐老板也是聰明人,聰明人就不要做愚蠢的事情,要知道,這裏是北江市,不是韓陽市,所以一切都要按我的規矩來。”

徐海貴陰冷的看了一眼楊市長,說:“我是在按你的規矩來,但這不表示我什麼都要聽你的,北江大橋招標我一直都是聽的的指揮,但是最後呢,我落的一個什麼結局,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機會,我很裏很焦急,也希望楊市長能設身處地的為我想想。”

“嗬嗬,最後的結局?什麼是最後的結局,我今天就是來告訴你最後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了。”

徐海貴就一下睜大了眼睛,看著楊喻義,說:“怎麼?是不是有什麼變化了?”

楊喻義點點頭,說:“就這幾天吧,事情就會出現轉機,我現在也是給你通知一聲,你要做好接手施工的準備,不過我還是那話,不要自作主張,一切都要按我的規矩來。”

徐海貴本來對楊喻義是很有怨言的,剛才又讓楊喻義找人弄了那麼一下子,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誰都知道是什麼意思,這楊喻義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自己前兩天給他來了一下子,今天人家馬上就還回來了,這就是外麵混,欠賬總是要還的,好在還有這樣的一個好消息,所以徐海貴也一點都不生氣了。

他馬上嘻嘻的笑著,拿起了茶壺,給楊喻義很是殷勤的倒上了一杯茶水,滿臉都是高興。

楊喻義心中也是暗自的搖頭,這都是什麼人啊,狗臉一樣,見到骨頭就吐舌頭,唉,也怪自己當時一時不查,怎麼就招惹上了這樣一個無恥之徒,還好啊,自己也給他展示了自己的強硬,他想要要挾自己,還差得遠呢。。。。。。

楊喻義是很好的在徐海貴麵前樹立了一次絕對的威望,但任雨澤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從好幾個地方得到的消息都是對自己很不利的,這讓任雨澤很沮喪,也很泄氣,雖然今天給雲婷之說的時候,容易口口聲聲自己能扛得住,但平心靜氣的想一想,事情絕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自己要說心裏不會受到幹擾那是假話。

自己用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小心翼翼,權謀用盡,才換的目前剛剛穩定的根基,但在接下來的的短短幾天時間裏,自己就要全部的把這些優勢喪失殆盡,自己這幾個月的努力也都化為春水,這怎麼能讓任雨澤不揪心呢?

但就是這樣的狀況,任雨澤還不能展開巨大,激烈的反擊,因為他不能把雲婷之,謝部長等人拖進這趟渾水中來,明明白白的是一場敗仗,何必讓更多的人做無謂的犧牲,所以任雨澤痛定思痛之後,做出了自己的決定,自己一個人抗下來了,不管什麼樣的羞辱,什麼樣的嘲笑,自己都認了,來日方長,相比起過去那許許多多次的危機和艱難,自己應該可能挺的過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任雨澤還是想到了車本立,據說這小子在公安廳還是很抗事的,他把什麼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有人想從他那裏突破一下,把火燒到任雨澤的身上,但這小子就是不亂咬,說任雨澤沒有得到過他一分錢的好處。

這也是實話,任雨澤確實沒有收過他的錢,不過在那些地方,能咬緊牙關的人並不太多。

可這隻是暫時的,任雨澤不能相信一個生意人能永遠的那樣堅持下去,自己是要防一下,一旦車本立扛不住了,亂咬起來了,事情就不再是現在這樣簡單,蘇良世等人一定會很好的利用一下車本立,給自己更為猛烈的打擊,那說不定真的會引起北江省政壇的一次風暴,因為到那個時候,就算自己不想反擊,形式也由得不得自己了。

所以任雨澤要有自己的防範措施,他拿起了電話,叫來了公安局的鄔局長,這個事情必須讓老鄔協助,麵對公安廳的那些人,鄔局長比任雨澤更能發揮作用。

“鄔局啊,你好,我任雨澤啊,忙不忙?不忙的話到我這來坐坐。”

“任書記你好,我也正想和你彙報個事情呢,你在辦公室嗎?”鄔局長聲音很大,中氣十足的說。

任雨澤就把電話的聽筒稍微遠離了一點,說:“我在辦公室,你來吧。”

“好咧,馬上就到。”

放下了電話,任雨澤就認真的思考起來,等會鄔局長來了,自己該怎麼給他提出自己的想法,鄔局長這個人啊,很耿直,讓他幫自己到省廳去為車本立的事情周旋?讓他違反原則的去給車本立帶話搞攻守同盟?這些事情他會不會接受?就算接受了,從此之後鄔局長會不會看輕自己,鄙視自己呢?

但除此之外,任雨澤實在也是想不出太好的辦法,這些年來,任雨澤也很想用一些光明正大的手段來抵禦,排解一些進攻和危機,但現實裏,絕不是幾句高調,幾個邪不壓正的詞語就能解決問題,在麵對不同的對手的時候,自己隻有比他們更狡詐才可以,和豺狼講什麼禮儀,那是迂腐。

任雨澤這樣的想著,過了大約十幾分鍾的樣子,鄔局長就敲響了任雨澤的辦公室,任雨澤站起來,跨前幾步客氣的招呼說:“老鄔啊,快坐,快坐。”

鄔局長的腿有點不方便,所以他不大喜歡坐沙發,就一麵回應任雨澤的招呼,一麵走到了任雨澤辦公室對麵的高椅子上坐下,掏出了香煙,對任雨澤說:“來一根,今天我是忙死了,幾個小時硬是沒抽一隻煙啊。”

任雨澤就笑著接過了鄔局長的香煙,一麵讓小劉忙著鄔局長把茶水泡上,說:“忙什麼呢?還這樣緊張啊?”

鄔局長就嘿嘿一笑,很神秘的看看任雨澤,好一會卻是沒有說出話來,這一副表情讓任雨澤心裏也有點疑惑不解了。

鄔局長慢慢的收斂起了笑容,說:“我在忙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

“是很重要,而且和你有關。”

任雨澤一下就眯起了眼睛,他和擔心,又會有什麼麻煩事將要降臨到自己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