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婉兒這陣子以來愈學得會說話了。”楊喻義笑著說,心裏卻在嘀咕那秘書小張不知向婉兒求了什麼事欲讓婉兒來圓說。

“楊哥,你可別笑我啊。其實我也並沒有誇大事實。隻是覺得那小張是一片真誠,也挺不容易的,在給我說這件事的時候,落下來了。小張跟了你這麼多年,在仕途上應該給他點發展的機會和空間。”婉兒說著看到楊喻義臉色沉下來,便沒再說下去。

“婉兒。在好多事兒上我都依了你,但這件事是要例外的。那小張可是我一手帶出來的,過去我也曾經準備讓他下去鍛煉一下,都是他自己不願意,最近我這裏事情很多,他到想走了,但我這個時候舍了他幾乎是舍了我的一隻手臂,無論如何這件事都不能答應,”楊喻義說著從沙發裏起身跺到窗前佇立下身子。

“楊哥。對不起。我不該將這件事應承下來,是妹子不好,惹你生氣了。這是小張給妹子買的一對手鐲,妹子不收,但他走時硬塞了我。”婉兒走到楊喻義身邊說著將一對金光燦燦的鐲子遞到楊喻義麵前,臉上布滿愧色,如做錯事的孩子。

楊喻義接過鐲子在手上用眼睛打量了陣子,似冷笑又似開心地一笑道:“沒想到這小張還在我麵前耍起了這般花樣。”

言畢,楊喻義心情便有些不快了,告別婉兒揣著這對鐲子走出門去。

回到了政府自己的辦公室,楊喻義見到了自己的秘書小張,楊喻義也不說那事情,埋頭想著他的心思,秘書小張給她泡好了水,見楊喻義臉色不好,小張心裏也是很緊張的,伴君如伴虎啊,萬一婉兒沒有說動楊喻義,隻怕自己以後的前途也就會蒙上一層陰霾了。

他在楊喻義的辦公室猶豫著,可是楊喻義不說話,也沒有什麼安排,小張隻好退出了楊喻義的辦公室。

楊喻義坐在辦公椅上,思索了一會,給韓陽市的徐海貴去了個電話,說:“現在有時間嗎?我和你見個麵,你看什麼地方清靜一點?”

徐海貴最近也是天天等著消息,對火災的發生,徐海貴是很幸災樂禍的,其實火災也是在他的一首導演下完成的,說真的,這樣一個草莽之人,說到高超的技巧和精深的權謀,他也不會,但不得不說,一般的雕蟲小技他也是信手而來,終究也是有多年江湖閱曆的人,這次他就一舉兩得的完成了自己的構想,既讓所有的同道和對手感受到了他的可怕,又讓這個北江大橋的項目出現變數,因此他還是有點洋洋自得。

前幾天,他又給楊喻義來了一手軟硬兼施的絕活,這好像是他有天看報紙,上麵寫的是美國最近又給誰誰誰了一個大棒加紅蘿卜,他舉一反三的拿來就用,今天楊喻義打來了電話,應該是收到了效果了。

徐海貴就忙笑著說:“楊市長今天有空啊,那太好了,我知道北江南岸有個菊香茶樓,很清靜,很高雅,你看。。。。。。”

“行吧,你先過去,到了給我發個消息,我就趕過去。”楊喻義懶得現在和他多說什麼。

“嗯,嗯,好好,我先泡上一壺好茶等楊市長。”

楊喻義掛上了電話,淡淡的一笑,又拿起了電話,給公安局緝毒大隊掛了過去。。。。。

等這些都安排好了,楊喻義才打電話也將秘書小張叫了過來,應該說,楊喻義的情緒已經是很穩定了。

小張來至辦公室,觀楊喻義的臉色,便知昨兒求婉兒所辦之事多半是泡了湯,便難為情地正欲開口問楊市長叫了他來有什麼事兒,沒等開罷口,楊喻義就責怪起來:“你這個小張啊,送那兩隻鐲子幹嗎?咱倆之間用得著拿這些東西來往麼?我這些年來原本在心裏是把你當了兄弟看待的,可你卻把我完全當了外人,不是我不放你,你也瞧得見,最近北江市比較複雜,我身邊很需要像你這樣的親近人幫扶著料理很多事兒的,有一天當我把這根紮穩了,自然會給你安排個很不錯的位子的。”

“楊市長。你別生氣啊。都是我太急噪了。可我卻從未有過離開楊市長的意思,隻是想趁著年輕也像楊市長一樣幹點事兒出來。”秘書小張欠著身子抓耳撓腮地說,滿身的不自在。

其實這小張也是最近幾個月動了心眼的,過去因為楊喻義有他有恩,他是準備好好報答的,幾次曾經是有機會下去弄個好差事的,但他都推辭了,可是這幾個月來,他感覺到北江市的政治氣候變化莫測,小張敏銳的預感到了楊喻義的危機,他猶豫了。

回家之後那個事事都要參與的老婆也不停的勸他,讓小張多為自己的前途想想,現在離開楊喻義正是時候,不管將來楊喻義是好是壞,離開他就是最安全的行為,楊喻義要是好著的,可以接續的照顧小張,他楊喻義倒了,小張也不會因為是他的秘書受人排擠,至少已經在下麵有了基礎。

小張慢慢的就動了這個心思了,最近一月,他就給楊喻義暗示過幾次,但楊喻義現在也是關鍵時候,肯定不會放他離開的,他沒有辦法了,隻好去求婉兒,他知道楊喻義對婉兒是言聽計從的。

楊喻義打斷了小張的思路,說:“如果你覺得我這位子更適合了你,那麼明兒我就給市裏打報告辭職,建議你來做這市長。”楊喻義一邊說,一邊乜斜了眼睛。

“楊市長。你可別誤會我意思啊。我可是市長一手帶出來的,如果不是市長提拔,我現在還在那個小縣城混呢,你如果不肯原諒了我的做法,兄弟可要給你跪下求了你的諒解的。”小張說著竟眼淚花花的。

“怎麼?和你開不得玩笑麼?我知道給了你這個膽子你也不敢。剛才那些話是我和你說的一些玩笑話,怎麼就真當成話了?”楊喻義說著為小張認了真的表情趣笑起來。

“隻要市長不怪了我就好。謝謝市長的寬宏大量。”小張說著竟用手臂摸了一把眼睛,聞聽楊喻義諒解了自己才顯出興奮來,不過這依然實在作戲,此刻小張的內心極度的恐慌著。

“你瞧你,簡直一個孩子一般,一件屁大的事兒就惹出了眼淚,哪能幹得了大事兒?還一門心思地讓我給你安排個位子施展才華呢,我看呀,就是我依了你,給了你這個位子,你也坐不上幾天就會下來的。還得再鍛煉!”楊喻義帶著絲絲批評的口吻指教小張道。

“是的,是的,在政治上我還很嫩,以後一定加強學習。隻是辛苦了市長要從旁邊多敲打啊!”小張誠懇萬分地說。

“這件事就不提了。那對鐲子本來是想還給你的,但我想讓你受點損失來記住這個教訓。也許你會在心裏恨你的我,但我還得這麼做,你得從這件事兒清醒過來,你現在雖然損失的是一對鐲子,但以後你會得到比這鐲子更有份量的東西。”楊喻義說到至此見小張還欲再為這事喋喋不休,便手一揮擋了回去,這件事便由此打住。

小張那裏還敢說什麼鐲子的事情,趕忙轉移了一個話題說:“對了,市長,今天晚上你沒有應酬活動,需要不需要另外安排一下。”

“最近有沒有耳聞得什麼新鮮性的食物?”楊喻義問。

小張建議道:“市長。好久你都沒到我家裏坐坐了,今天晚上不妨去我家裏讓內妻做上幾個家常菜換換口味。”

“這倒是個好建議。你那老婆做得那菜還別說,真正還有一番獨特的味道呢。去,就去你家裏。”

“那好,那好,我現在就打電話讓老婆迅速做起準備來。”

小張見楊喻義不再為那件事情生氣了,心裏也是輕鬆了起來,剛才那會他真的很怕啊,怕楊喻義從此對自己心生厭惡。

一會,楊喻義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楊喻義一看,是徐海貴的電話,接通之後,徐海貴說他已經到了包間,請楊喻義也過去一述。

楊喻義就答應了。

而後對秘書小張說:“你去備車,不要叫司機了,你跟我到南岸菊香茶樓去。”

小張就忙這到自己辦公室安排了,楊喻義又在辦公室悠哉悠哉的抽了一支煙,這才搖搖晃晃的下樓上車,往北江南岸開去。

五月的天氣北江市已經是很熱了,但景物也很好,沿江兩岸翠柳青青,樹下繁花似錦,楊喻義一路心曠神怡的看著窗外的景色,心情愈加的暢快起來了,塞翁失馬安知非福啊,這一仗下來,自己又將氣勢恢宏的屹立於北江政壇,任雨澤啊任雨澤,你真的應該明白,什麼叫強龍壓不住地頭蛇,可惜你太過天真了。

這樣一路想著,要不了多久,楊喻義的車就到了菊香茶樓的門口,這裏早就停放了好幾輛車,其中一亮很霸氣的奔馳應該是徐海貴的,而旁邊還停著幾輛破舊的麵包,楊喻義看著這伎倆麵包車笑了笑,轉身叮囑小張:“你就不要上去了,在下麵等我,要是時間長,你就在下麵點一些茶果休息吧。”

小張恭恭敬敬的說:“請楊市長不要為我費心。”

“嗯,嗯,那我上去了。”

楊喻義就走進了這個茶樓,這是一個裝修典雅,古樸的茶樓,也不知道從那一年開始,人們更向往那些複古的裝飾,就像這個茶樓一樣,好好的窗口上弄成幾個木框舊窗戶,那些大堂的家具也都有意的打磨城老舊的樣子,不過偶爾的身處在這樣一個環境中,感覺也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