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3)

等一切都結束已經夜幕降臨,昏暗的室內隻剩濕濘黏膩的汗濕軀體。

他伏在她身上很久,最後毫不留情的起身離開。

鍾禮清仰頭便看到了滿目的璀璨星空,漂亮得讓人炫目。

那陣被摩擦燒灼的刺痛感漸漸消失,她撐著桌麵起身,拿過一旁的抽紙自己清理。白忱已經衣著完好的出現在她麵前。

他看她的眼神沒有太多溫度,點了煙站在黑暗的光線裏:“回你房間。”

鍾禮清在地上摩挲了許久也沒找到自己的內-衣褲,伸手拍亮地燈跪在地毯上找尋。目光卻落在了散落一地的文件上,其中一份醒目的標題讓她全身僵住。

丹鳳街拆遷計劃……

她顫抖著手撿了起來,盯著那些字確認了好幾遍才回頭看他,連聲音都抖得厲害:“丹鳳街拆遷,爸的餐館就在那裏,你——”

白忱站在背光的陰影裏,暗沉的光線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神色,隻閃動的那點猩紅刺目蜇人,他沉吟良久,低聲回答:“是,鍾家小館必須拆,你父親也必須走。”

鍾禮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前一刻這個男人還處處刁難,此刻卻……她心裏的怒意再也克製不住,揚手便將手中的文件全都朝他臉上砸了過去。

輕飄飄的幾頁紙,隨著一室清冷漸漸飄零,最後一頁頁落在白忱腳邊。

他站在晦暗的顏色裏,眼底似乎也是暗濁難辨的。

鍾禮清忍耐著問:“所以……找人砸店的人也是你?”

“是。”

白忱說的幹脆,聲音透著一股決然的氣息,鍾禮清閉上眼忍過那陣暈眩,背上的寒意更甚。

她的手指慢慢在書桌上摩挲著,抓到剛才早就梭巡好的裁紙刀,毫不猶豫的朝他胸膛上狠狠刺去。

以前每次,白忱都能避開。

這次卻沒有,一聲沉悶的聲響在耳邊綻開,鍾禮清握著裁紙刀的手甚至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道將他的皮肉生生分開。

白忱的呼吸重了一瞬,卻靜靜看著她沒有說話。

他白淨的手指覆了上去,指縫間很快溢出大片的血紅。

鍾禮清看著那片紅色,腦子裏空白一片,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頃刻間消失無蹤,隻剩下他和白忱站在黑暗裏,沉默相望。

***

劉醫生被喆叔送來,白忱躺在床上始終閉目不語。

劉醫生看了一眼他的傷勢,伸手按了幾下,白忱眉心皺的更緊卻依舊沒吭聲,倒是喆叔有些變了臉色:“劉醫生!”

劉銘冷笑道:“別擔心,死不了。他在美國做雇傭兵那幾年比這慘多了。”

喆叔抿著唇沒做聲,劉銘在醫藥箱裏找東西,神色淡然道:“你還真是死心眼了,你倆根本就不合適,這麼強求早晚把命搭上。”

白忱睜開眼,淩厲的看了他一眼。

劉銘聳了聳肩:“你的命還在我手上,最好老實聽教。”

喆叔也忍不住開口:“先生,不如趁這次讓太太和鍾先生一起離開吧,這對大家都好。”

白忱複又閉上眼,依舊是沒有半點回應。

劉銘翻了個白眼,對著喆叔揶揄道:“這裏隻有一頭牛,別妄想跟他講明白道理,從他結婚前的瘋狂行為就知道這牛智商高不了。”

白忱忽然伸手朝劉銘豎中指,劉銘哼了一聲:“看到沒,戰鬥力為零。”

喆叔無奈的歎了口氣:“劉醫生說笑了,先生對太太,真是百分百盡心了。”

“可惜人家不知道啊,知道了這瘋子的心思,恐怕要被嚇死。”

劉銘做了個吐舌頭嚇死的表情,喆叔刻板的臉上沒有絲毫笑意,劉銘搖了搖頭:“呆子的手下果然也是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