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進去抱抱孩子,也想進去在林良歡唇上輕輕落下一吻,她那麼辛苦生下了孩子,這是他最親的兩個人,可是他卻不能進去看一眼。
肖禾失神的看了好一會,直到林良歡醒了過來,楊崢打來溫水給她洗臉,兩個人一直在笑,偶爾還目光溫柔的看一眼孩子。
那氛圍,怎麼看他都是個局外人。
肖禾沒敢進去,好幾次都是這麼站在門口看著,直到又一次楊崢去樓下給林良歡拿藥,肖禾才悄悄走了進去。
林良歡正在補眠,家夥揮舞著拳頭偶爾咗咗手指。
肖禾坐在床沿,手指顫抖著悄悄撫摸她的額際,將她的劉海撥開,低頭吻她的額頭。
即使知道她感覺不到,知道她聽不見,還是傾身在她耳邊低語:“我愛你。”
他越來越控製不了自己的感情,對她好像魂牽夢縈一般,總是恨不能馬上就和她在一起,可是還不是時候,他必須有足夠的把握了,讓她再也不會想要逃離才行。
他常常就這麼悄悄的去看她,出院後能見她的機會就更少了,讓他欣慰的是,林良歡果然沒和楊崢結婚,隻是楊崢搬回了林宅,他心裏更加緊張不安,生怕他們同在屋簷下,慢慢就發展了感情。
可是轉念一想,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如果真的能愛上,不會等到現在。
肖禾這時候也查到了一些林良歡母親陸榆林的消息,可惜陸榆林在越南,費了不少勁兒才查到她的住址。
肖禾等所裏不忙了,這才請了幾假去了趟越南,他害得林良歡沒了父親,必須將她的母親找回來,即使這不能彌補什麼,可是能讓她見見心心念念的母親,這也算是他為她做的一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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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榆林在越南做的生意也不光彩,而且她很難聯係上,想見一麵也並非那麼容易。肖禾假意要和她買貨,費了不少勁才見到了她。
而見到陸榆林的時候,還沒來得及表麵身份,直接就被陸榆林的手下給壓倒在了地板上。
他錯愕的仰頭看麵前的女人,陸榆林冷冷坐在扶椅裏,目光複雜的俯視他:“你是警察,而且害我良歡難過,光這兩個理由,我實在想不明白你為什麼還有單子來見我。”
原來陸榆林早就查過他的身份了,肖禾苦澀的笑了笑,並不懼怕:“既然你知道她現在的處境,為什麼不去見見她?她現在過得並不好,她需要你。”
陸榆林神色暗了下去,眼底有些掙紮。
過了很久她才啞聲呢喃道:“我在這裏,有了新的家庭——”
肖禾一怔,想起良歡以前和他起母親時故作不屑的姿態,心裏狠狠一疼:“所以你把她忘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陸榆林沉默的看了他一眼,緩緩舉起手裏的槍,冷冽笑出聲:“那你呢?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才是讓她最難過的人。連她相依為命的父親都害死了,你還有臉為她鳴不平。”
肖禾看著指向自己黑洞洞的槍口,閉了閉眼,語氣沉了下來:“是,所以我想彌補她,不管你愛不愛她,請求你,去看看她。”
陸榆林若有所思的看著肖禾,肖禾認真的抬起頭:“良歡隻是故作堅強,她心裏,一直很想念你。”
陸榆林之後沒有馬上和肖禾一起回國,她在越南重新有了丈夫和孩子,而她的丈夫並不知道她在中國的遭遇。
肖禾的長假不能呆太久,但是他抽了空就回去越南一趟,有時候還帶去林良歡的照片。
陸榆林嘴上不,可是看著照片裏已經為人母的女兒,眼眶漸漸濕潤了,哪有母親不愛孩子,如果不是形式所逼,她恨不能將她帶到身邊一直常伴膝下。
這期間林勝東的案子也有了大進展,而且肖禾表現突出,從縣城調去了江市,這是他靠自己一步步穩固的事業,不用忌憚父母,而且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妻兒了。
三個月後,陸榆林和他一起回國。
肖禾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站在林良歡麵前了,他為林良歡做的還遠遠不夠,比起他傷害她的,讓她失去的,他恐怕永遠都彌補不了,可是他會用一輩子來補償。
這次,不會再讓她受一丁點兒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