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自你別後(四年往事之白忱篇)(2 / 3)

鍾嶽林搖了搖頭,透過蒼白的煙圈沉沉看著他:“我不知道她在哪裏,她是真的有心避開你,不然不會連我們都不聯係。”

白忱眉心皺得更緊,交疊的雙手經脈畢現,他克製著,低聲道:“當我求你,她馬上就要生了,一個人實在太危險。”

他不信鍾嶽林他們不知情,鍾禮清有多孝順他是知道的,而且鍾禮清放棄他的原因,不正是因為家人嗎?

鍾嶽林無奈的撚了煙蒂,聲音難得肅穆冷淡起來:“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裏。喝完這杯茶就離開吧。”

鍾嶽林完直接去了廚房忙碌,他現在在經營一家中國餐館,生意不錯,在這裏也算慢慢安定下來,唯一的牽掛,便是不知所蹤的鍾禮清。

他們一家人落得這種地步,白忱或多或少都脫不開關係,已經這樣了,要他怎麼再相信他能給鍾禮清幸福?

錯了一次,絕對不能再錯第二次。

白忱一個人被晾在了客廳,安靜逼仄的環境裏彌漫著鍾嶽林下鍋的菜香味,他安靜坐著,腦子裏不時想著鍾父的話。

鍾禮清為了避開他,連那麼親密的父親都不聯係了,這在他胸口又是狠狠紮了一刀。

什麼愛她,原來可以這麼輕易就放棄他,而且還這麼狠心,他將全部的真心都放在她麵前,可是她不屑一顧,而且為什麼,他永遠是被放棄的那一個呢?

薑成山跟了鍾嶽林一個月,的確是沒有半點收獲,白忱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馬上就春節了,這不是他一個人度過的第一個春節,卻讓他第一次感到了孤獨。

果然擁有過,就會變得更貪心。

鍾禮清依舊不知所蹤,預產期一過,他的焦躁不安就更明顯了。

白忱的厭食症更加嚴重,長時間下來,身體就完全垮了,開始靠著營養液度日,身體越來越虛弱,喆叔和薑成山看得著急,可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偏偏他一點兒也不懂得愛惜自己,明明身體越來越虛弱,還不要命的忙公司裏的事兒,有一次遇到仇家尋釁,身手向來極好的男人,還是受了傷。

傷口其實並不深,可是他的身體狀況實在太糟了,在醫院連著燒了好幾,喆叔一個大男人在邊上伺候著,每晚都聽他迷糊喊鍾禮清的名字,每喊一次,喆叔的心也跟著他難受一分。

白忱太孤單了,心裏難受連傾訴的地方都沒有。

某夜裏驚醒,喆叔發現他一直呆滯的坐在病床上,很久都沒挪動一下,喆叔看得擔憂,輕聲問他:“先生,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白忱迷茫的回頭看他,神色無措,好像一個受傷的孩子:“我夢到……她不記得我了,我站在她麵前,她卻問我是誰?”

喆叔看著他發紅的雙眼,抿著唇不知道該如何勸慰,鍾禮清的離開對他打擊實在太大了,他那麼珍視的人,卻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就拋棄了他。

白忱本來就敏感多疑,這下就更自卑了。

先愛上的人,注定是要卑微一輩子的。

喆叔沒什麼戀愛的經驗,可是看白忱受傷的模樣,隻能急中生智道:“我有個辦法讓太太時時記得你,隻要你經常出現在媒體雜誌上,太太就是想忘記你都難。”

白忱疑惑的看著他,居然真的信了。

喆叔心裏微窘,其實白忱有時候真的很好騙,可是鍾禮清為什麼不願意嚐試著哄哄他,或者改變一下他呢?

***

白忱出院之後,忽然跟變了個人似得,主動替鍾孝勤承擔了學費,還給鍾孝勤聯係了很好的公司實習。

鍾孝勤對他的敵意還是很深,固執的狠狠盯著他:“你別想從我這下手,要不是因為你,我姐也不至於到現在杳無音訊,她要是出點事,你一輩子也別想好過。”

鍾孝勤這種毫無威懾力的警告,對白忱而言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可是他難得沒有發火,隻是安靜矗立著,過了會,毫無征兆的了句:“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他完就走了,剩鍾孝勤傻在原地,他這是道歉的態度?

白忱還總去鍾嶽林那裏,也不再提鍾禮清的名字了,每次去都給他帶不少東西,還幫他解決了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