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鍾禮清的離開,白忱反思過很久,他聽了肖禾的話也在自省,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強勢?喆叔他對鍾禮清的方式錯了,鍾禮清是感性的人,而他卻用了理性的方式。
白忱仔細回憶這些年,他不擅長和人交往,尤其是和女人。對鍾禮清越上心,好像方式就越有問題,總是惶惶不得解。
他堅持不懈的派人繼續找她,在心裏一遍遍安慰自己,或許下一秒就會有消息,或許明禮清就會回來。
有時候想的暴躁,就會想著找回她之後將她鎖起來,讓她再也沒機會離開自己,可是這念頭僅僅一瞬就消失了。
隻要她回來,隻要她肯,他一定再也不會逼迫她,怎麼舍得再用這麼極端的方式禁錮她?
可是她消失了,中國那麼大,他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有無力可及的事情。
希望每都在破滅,又每都在心底升起,晚上躺在床上,枕頭上都是她的氣息,那氣息一的開始消散,越來越淡,他心底終於開始恐慌。
鍾禮清是真的不見了,不會再回頭,她是有意逃開自己的,他不得不正視這個事實,她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而這個時間,可能是一輩子。
永遠看不到她,她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或許會邂逅別的男人,每每想到這些就會抓狂失控,難受的吃不下東西。胸口好像堵了一塊巨石,腦子裏總是浮現她的身影,甚至都開始產生了幻聽,總是覺得她好像下一秒就會推開門走進來。
他把精力都耗費在公司裏,拚命加班,可是常常開會開到一半就晃神,還會不自覺的算她的預產期,孩子什麼時候出生?男孩還是女孩?會不會長得像自己,如果像自己就好了,她會看著他們想起自己——
鍾禮清會想他嗎?她那麼輕易就拋棄他了,顯然是愛得不夠吧。
白忱控製不住自己,腦海裏每都在想關於她的事情,如果以前對鍾禮清的偏執隻是想完成幼年時的一個夢想,那麼現在,他是真的愛她,愛到了骨子裏。
看,她幾乎刻在了他骨血之中,想忽略都辦不到。
吃不下東西的狀況更嚴重了,他甚至感覺不到餓,每麻木的做著以前覺得重要的事情,他以前的計劃很簡單,複仇、鍾禮清,這兩個是他人生的所有目標,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什麼都不重要了,複仇成功了,可他卻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
原來她不在,對他而言是這麼糟糕的事情。
食不下咽,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身體好像傀儡,思想更是完全空洞了,還常常失眠難以入睡,夜裏,總是格外想念她。
想念她的溫度,她的氣息,可是那一切都變得越來越飄渺稀疏,他隻能用酒精麻醉自己,有時候喝醉了,居然恍惚間還能夢到她,常常錯覺她還在身邊,那種幻覺都讓他留戀。
***
薑成山找到了鍾嶽林的最新地址,站在書房一臉不確定的問他:“……要把人綁回來嗎?”
白忱在那一瞬間,居然反常的開始猶豫了。
如果他還是用以前的方式對待鍾嶽林,鍾禮清會跟他回來嗎?回來之後呢,一樣會再次逃掉的。
白忱沉吟半晌,讓薑成山定了機票。
薑成山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微微扯起唇角微笑。
白忱親自去拜訪了鍾嶽林,沒錯,是拜訪,還特意帶了不少補品。
鍾嶽林看到他時臉色很難看,想必也是知道了他和鍾禮清的事兒,鍾禮清自然不可能告訴他,那麼就是鍾孝勤了。
如果是鍾孝勤的話,一切就更難辦了。
果然從進屋開始鍾嶽林就沒怎麼過話,他住的是個老式的公寓樓,環境一般,屋子的麵積也並不大,雖然裝修細致溫馨,可是還是有股難聞的發黴味道。
白忱微蹙著眉心,高大的身形坐在窄的舊式沙發裏,鍾嶽林還算客氣,至少給他斟了茶。
白忱看著他居住的環境,沉吟許久才開口:“我想找回禮清。”
他眼神堅定的看著鍾嶽林,這樣的眼神鍾嶽林隻在他上門提親那次瞧見過,他靠在沙發裏抽著煙,無聲的打量麵前的年輕人。
白忱第一次來就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這個年輕人有著極深的城府和野心,他以前著實是看走了眼。
想到女兒這兩年來或許遭遇的處境,他心裏充滿了自責,鍾禮清太懂事聽話,一直不想他擔心,不知道咽下了多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