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家夥的驚聲呼救把樓下的吳嫂都給引了上來,她看到白忱這副樣子,頓時哭笑不得:“先生,孩子不是這麼抱的。”
白忱並不答她,隻沉聲吩咐道:“告訴太太我帶他們去個地方,晚飯前會回來。”
“是。”吳嫂看著兩個臉都憋紅了的搗蛋,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白忱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和孩子相處。
路上樂樂一直在哭,嗓子都快啞了,安安就不停的哄她,而作為爸爸的白忱卻正襟危坐,完全沒有一點哄孩子的意識。
薑成山被吵得腦袋疼,悄悄瞥了白忱一眼:“先生,要不送樂樂姐回家吧,她好像真的很害怕。”
白忱淡淡睜開眼,口氣不容置喙:“繼續開你的車。”
薑成山抿嘴不言,突然覺得這倆孩子其實也挺可憐的。
安安樂樂一路被帶去機場,直到看到有飛機在空中滑翔而過的時候樂樂才止了哭聲,扒著窗戶好奇的往外看:“美要帶我們去坐飛機?”
白忱心裏正感歎孩子怎麼這麼容易忘事兒呢,就聽到樂樂“哇”一聲又開始大哭,這次的哭聲可嘹亮清脆多了,比剛才還要刺耳。
白忱不解的皺眉看著她,隻聽丫頭抽抽嗒嗒的哭訴道:“美要把我們賣去哪呀,還要坐飛機這麼遠,媽媽會找不到樂樂的。”
“……”白忱五官都扭曲了,繃著臉看一副傷心欲絕的家夥,這到底是哪裏得出的邏輯他要把他們賣了?
安安也眼眶紅紅的,還要摟著妹妹安慰,白忱終於繃不住咳了一聲:“我們去接舅舅,賣你們有人要嗎?”
安安樂樂疑惑的瞪著眼,白忱解釋道:“就是媽媽的弟弟。”
本來想給鍾禮清一個驚喜的,鍾嶽林因為參與了白友年的案子無法回國,所以隻有鍾孝勤能回來和她團聚。而鍾孝勤聽到能和四年未見的姐姐重聚,當即就要回國,白忱隻能放棄和孩子們的遊樂園之約。
而且要他一個人帶孩子們去遊樂園那麼吵的地方,那還不如直接拿槍斃了他。
白忱對孩子真是頭疼得不行,安安樂樂一聽是去接舅舅,雖然還是不太明白這其間的含義,但是情緒馬上高漲起來。
“舅舅是坐這個飛機嗎?”
“應該不是,舅舅在很遠很遠很遠的地方,飛機可能累了,開的慢。”
“對啊,那就不是這個了,這個很快,看看,都沒了呢。”
“……”
白忱無語的聽著孩子們幼稚的話語,嘴角抽搐,一路忍耐著終於到了機場,倆鬼下車之後就開始亂跑。
白忱氣得快瘋了!
***
鍾孝勤的飛機晚了半個時,出來時一眼就認出了白忱,這四年白忱倒是去見過鍾嶽林無數次,和鍾孝勤見麵的機會卻很少,尤其之前兩人因為賬本的事兒鬧得不太愉快,見麵也免不了有些尷尬。
“……姐夫。”鍾孝勤率先開了口,他有些意外白忱會親自來接他。
白忱隻微微頷首,他本來就不多話,現在場麵僵持就更加懶得應酬,倒是一旁的倆家夥很快掙脫他,直接跑到了鍾孝勤麵前:“你是舅舅嗎?”
樂樂歪著頭打量鍾孝勤,嘴巴咧開:“和媽媽長得好像。”
鍾孝勤瞪著眼看倆孩,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他們,頓時欣喜的俯下-身:“安安樂樂?”
安安一個勁點頭,鍾孝勤年輕有朝氣,很快就和兩個家夥混熟了,回去的路上安安樂樂馬上就拋棄了白忱,直接窩在鍾孝勤身邊,還熱烈的和他討論飛機餐。
白忱支著下顎,目光長久的駐足窗外,孩子們嬉笑的聲音卻一句不落的傳進了他耳朵裏。
心情忽然有些複雜,這種感覺白忱從來沒有過,想起孩子們自己的關係,再對比其他人,忽然有點空蕩蕩的失落感?
白忱皺眉想著,自己到底怎麼了。
車子剛駛進市區不久,忽然毫無預兆的停了下來,薑成山準備下車查看,白忱看著周圍的地形,忽然對鍾孝勤吩咐:“好好看著他們。”
鍾孝勤知道白忱是做什麼的,聽他此刻肅穆沉著的嗓音,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隻是他左右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
兩個家夥還在拚命往外張望,鍾孝勤急忙把他們的腦袋按進懷裏:“咱們來玩一二三木頭人吧,看看誰笨笨最先動。”
鍾孝勤鎮定的哄著孩子,心裏卻異常緊張,他看過太多的黑幫警匪片,這種場麵大都要見血的,這會嚇壞兩個孩子吧。
他焦慮的往外看,兩個家夥倒是老實了很多,雖然嘴裏還在念念有詞,倒是不怎麼往外窺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