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忱下車之後,迎麵果然開來一輛黑色越野車,車門拉開後下來四個男人,雖然不至於誇張到手裏拿了刀具,但是個個都麵色不善,眸光狠戾。
白忱和薑成山隻有兩個人,卻臨危不懼的站在他們麵前,對方為首的和白忱著什麼,似乎在談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談事要用這種方式,或許是想嚇唬白忱?鍾孝勤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報警,白忱本來背景就不幹淨,要是報警會不會連他也會被牽連?
他正在猶豫,忽然驚見白忱從身後拔出了手槍,動作幾乎一氣嗬成,快得他都來不及反應槍口已經抵上了對方的眉心。
鍾孝勤倒抽一口涼氣,心髒突突直跳,連忙低頭確認孩子們的情況,要是這情形被孩子們看到了,不僅會被嚇到,對白忱也會有陰影的。
索性兩個孩子都老老實實趴在他胸前沒亂動,鍾孝勤這才鬆了口氣。
白忱他們站立的位置離車不遠,但是這款車的隔音效果很好,對話連他都聽不清楚更別兩個孩子了,但是鍾孝勤還是免不了擔心,白忱會不會沒譜到當著孩子開槍!
白忱的槍口對準對方為首那個高個,氣氛變得焦灼起來,他們不知道在談什麼,但是漸漸的其他人都往後退了幾步。鍾孝勤以為事情要有個結尾的時候,白忱忽然狠狠砸了對方的腦袋兩下,將人按在了車身上。
車身一陣劇烈晃動,鍾孝勤更加用力的摟住孩子們,白忱俯身在那男人耳邊話,表情冷酷狠辣。
鍾孝勤看著,不由又記起自己被他按在地板上那恥辱一幕,白忱似乎並沒有多少變化,或者他的背景,依舊是離他們的生活遙不可及的。
白忱沒再有多餘的舉動,隻是被壓製的男人似乎被他的槍砸到太陽穴,赤紅的液體順著烏黑的發絲落在了車前蓋上。
鍾孝勤看得有些心驚,白忱在對方耳邊警告幾句,對方神色巨變,鍾孝勤猜想白忱一定又是用什麼伎倆讓對方折服,他的手段向來極多。
局麵反轉之後,那一行人狼狽的離開,白忱和薑成山又低聲耳語幾句,大概在交代後續的事情該如何處理,鍾孝勤還看著薑成山拿出一塊白色手帕,麵無表情的將車身上的血漬擦幹,那方白色手帕如紙巾一般被他複又塞回了口袋裏。
而白忱手裏的槍,輕飄飄的扔進了薑成山手裏。
這一切白忱做的極其順手,好像操縱過無數遍,上車時表情都沒有任何異常,似乎隻是下車查看了一下車子的異狀而已。
鍾孝勤感覺到懷裏的孩子似乎有些瑟瑟發著抖,他低頭一看,安安居然睜著驚恐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目視前方。
鍾孝勤不知道安安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但是他這副樣子顯然是被嚇壞了。
白忱也很快發現了孩子的異狀,安安從他上車開始就不願看他一眼,還刻意把脊背轉過去,孩子的腦袋一直低垂著,視線不知落往何處,而手則僅僅攥著鍾孝勤的衣角,力道極大。
***
肖禾剛從江市處理完事情回來,路上就接到了肖母的電話,這個電話來得太及時,他幾乎不用接就猜到了對方的意圖。所以肖禾隻看了一眼,直接將手機關機。
在醫院樓下卻碰到了姚堯,肖禾並不意外,麵無表情的鎖了車直接越過她準備上樓。
姚堯緊隨其後,表情變得格外緊張焦躁,再也不似從前那般驕傲狼:“肖隊,我有話跟你!”
肖禾頭也不回,嘴角卻拂過一抹冷笑:“我之前警告過你,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姚堯幾步衝到他前麵,伸手攔住他,眼裏幾欲噴出怒火:“你怎麼可以……我明年就有機會調去重案五組,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因為你一句話就全毀了!四年,我努力了四年的成果!”
當聽到被調去j縣的命令,她隻覺得都塌了下來,她辛苦得來的一切就這麼被毀了,去到那種地方,她還有什麼出頭之日可言。
而且這很明顯是肖禾在打壓她,她去找了肖母求助,肖母居然也冷冰冰的願見她,仿佛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以前她仗著肖母的溺愛,沒有一次把肖禾的話當真過,不管肖禾怎麼警告她都不當一回事。
可是此刻她才發現,原來肖禾並不是沒有底線的,他以前不動或許是忌憚肖母,肖禾是出了名的孝子,現在似乎是為了林良歡要和母親對立了。
肖禾臉上沒有一絲波動,眼神冰冷的注視著她:“我過吧,良歡是我的底線。可惜你不自量力,偏要碰。”
姚堯麵色蒼白,唇角緊抿,很久才憋出一句:“是阿姨她,她不願意你和林良歡在一起,這才找我出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