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唇下落空,他看起很失望,嘴裏喃喃道:“當初就不該等到六月十八。”

因唇被捂著,聲音有些含糊不清,細細聽來,倒像是軟軟的嘟噥,感覺到他說話吐出來的溫熱氣息噴在手心,感覺那唇移動間,軟軟的碰觸著,令她的手心酥麻難當,卻又說不出的舒服,更是讓人臉紅心跳。

錦好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和金翰林之間,都變成了旖旎曖昧的氣息。

錦好下意識的收手,卻被金翰林搶先了一步,拉住他的手,放在下巴出摩挲,細細的胡茬,刺的手癢癢的,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金翰林有些癡迷的看著她的笑臉,再次感覺到冬日的清寒被春日的暖流衝開了一樣,隻覺得通體舒暢,冬去春來,花開風暖……

忍不住再次俯下身子,想要侵略她的唇,錦好再不肯讓他得逞,一再的避著:“不要……”身為女性的直覺,告訴錦好,這遊戲絕對不能再玩下去,或許是因為她說得太急,心太慌亂,她的聲音都顯得嘶啞,帶著些哭音,金翰林的動作一頓,似是整個人都僵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錦好暗暗鬆了一口氣,半響之後才軟軟的求著:“你先回去,好不好?”

是她一開始思慮不周,隻顧著見到他歡喜,從而忘了男女授受不親,雖然現在說這個挺矯情的。

這一次,男子的回答倒也幹脆利落:“不好。”

錦好有些急了,漲紅著一張臉,抬著眼眸,傻兮兮的看著他。

男子的呼吸再次粗了起來,不知不覺,他的臉貼在錦好裸頸上,吐出的溫熱氣息交纏著她的體息:“該死的,還要等到六月十八……”

錦好一時又羞又燥,哭笑不得,他居然心心念念都是六月十八啊。

“小姐……小姐……”雪蘭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驚心動魄。

錦好頓時手忙腳亂,猛的從金翰林的腿上,站起來,又羞又臊又亂又急,不知如何是好,手足無措的看著金翰林。

金翰林也被雪蘭的驟然發聲給嚇到了,一向沉穩的麵上,也多了幾分慌亂,極快的從椅子上起來,驚弓之鳥一般放開錦好,整個人如同仙鶴一般,打開窗子,朝著外麵彈了出去。

卻聽得“砰”的一聲輕響傳來,在夜色中顯得異常清晰,似乎有男子的低咒聲在夜色中飄蕩。

不知道怎麼的,錦好原本慌亂不安的情緒,因為這個插曲,居然消失無蹤,反而捂著唇,彎著腰,笑了起來,心裏卻有些擔心,那人傷了自己,忙走到窗前,伸出腦袋,卻見那人早已逃之夭夭,不見蹤影,這才縮回腦袋,將窗子放下。

轉身卻見雪蘭揉著眼睛,進了內室,睡眼惺惺道:“小姐,怎麼了?”

錦好忙收斂了笑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以一種異常平靜的語氣道:“瞧著外麵要下雨了,窗子沒關,瞧你睡的踏實,就沒有叫你,誰知道剛剛突然衝出來一隻貓,嚇死人了。”

雪蘭不疑有他,看了一眼窗子,打了一個哈欠:“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野貓,怕是春天了,總是四處亂竄。”

說著無心,聽著有意,錦好臉上又泛著紅雲,看了一眼雪蘭,見她睡意濃濃,道:“你先睡去,我再看會書,等一下我自個兒就寢。”

雪蘭點頭,自家的小姐向來喜歡動手,這也不算什麼稀罕事情,轉身,就去了外間,上了榻。

錦好哪裏還有看書的心思,坐在椅子上發了會呆,自個兒就寬衣上榻,卻一直盯著帳頂的梅花圖案發呆了大半宿,最後捂著紅彤彤的臉蛋,無聲的道:登徒子……

翌日,錦好睡了日上三竿才起身,好在早就跟黃氏打了招呼,身上不舒服,倒也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

到了下午,雲燕就帶了外麵管事的消息進來。

“說是王家敗落了,是被人打劫了貨物,家裏欠得一屁股債,天天有人上門討債……大夫人拿了自個兒的體己……換了二小姐的和離書……不過……二小姐在山穀鎮的名聲似乎不太好……說是二小姐和山上的那些人有聯係……不過這事,管事查了許久……也沒查到確切的消息……”

錦好安靜的聽著,直到雲燕說完,才溫雅道:“你幫我轉告管事,他辛苦了,到帳房那邊提五十兩銀子,就說是我賞他的。”

雲燕應了下去。

錦好卻歪在美人榻上,細細的品味這消息:被人打劫了貨物?

王氏出麵,用體己換和離書?

還有那撲溯迷離的,不確切的消息?

山上的那些人?不正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嗎?

沒準,那些貨物正是莫錦冉和那些人合謀打劫了去的。

隻是,那些人憑什麼幫她?

不,或許不能說幫她,而是相互謀利。

隻是,莫錦冉她怎麼會和那些人扯上線,錦好雖然不知道那些人的規矩,可是想也知道,做土匪的,行事自然小心翼翼,否則早就被官府給一網打盡了,還能蹦達到現在。

這倒是令人不解。

不過,令錦好不解的,還有一事:莫錦冉發瘋時,說出來的那番詭異莫測的話。

莫二老爺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是這般禽獸不如的事情,卻還做不出來。

可是莫錦冉那樣子也不像作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或許,弄清楚了這件事,很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

莫錦好直覺向來很準,這一刻,她的直覺告訴她,莫錦冉身上的謎團,很重要……看來又要麻煩影三傳消息給那人了。

嗯,就當他昨夜客串登徒子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