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翰林進了屋裏,便反手關上窗子,側耳聽著窗外的動靜,許久之後才聽得“喵喵”的叫聲,二人相視一笑。
錦好捂著唇,悶笑道:“原來堂堂的狀元郎,卻是個膽小如鼠的,連隻貓都怕。”
金翰林看著她的笑靨如花,融在淺橘色的燈光中,溫暖和煦,羊角宮燈蕩出一圈又一圈柔和的光芒,讓人的心也不由自主的柔和起來。
燈光中,少女的膚色晶瑩,白皙如同美玉,仿佛天然雕飾。
看上去美中帶脆,彷如一碰即碎般。
金翰林想起第一次在莫家見麵的時候,她也是這般靜靜的,玉容無暇,宛如一株盛開的春花,在指頭綻放,看似嬌嫩,卻實在堅韌不撥。
她為母親,不惜違背祖母,擅自去王家藥鋪,說是請人,實際求救……小小的人兒,眼睛裏是不符合年紀的沉靜如水。
這般好的人兒,本該一生順暢。
可惜命運待她卻極其不公。
莫家那些混賬東西,大房要謀算她的名節,三房想要讓她成為墊腳石,莫家老東西母子更是荒唐,居然想賣了她,換取榮華富貴。
那時,他就想,若是將他護在身邊,她怎麼會如此受盡委屈。
可是男女有別,這些話,他一句也不能說。
即便是說了一句,就是錯,隻會讓她的處境更加的艱難。
而他當時也不過是個藥鋪的少東家,父親即使妙手回春,可是說到底不過是個大夫,又如何入得了莫家那些人的勢利眼。
那一刻,他想如果他還是曾經的他,那麼事情會簡單的多,隻怕他一句話,莫家之人就會喜笑顏開的送她上花轎。
可,若是他還是曾經他,又怎麼會認識她。
那一刻,金翰林不知道是怨恨命運的捉弄,還是感謝命運的垂憐。
但是,他從來就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從來不在無用功的事情上糾結,比起回憶,他更願意相信現在和將來。
即使他沒有了顯赫的世家,可是他的才華還在,隻要他想,他就有能力護著她,不讓她受委屈。
金翰林的目光微冷,眼前的少女他護定,威遠侯府的那些雞鳴狗盜之輩,敢奈她何?
想到眼前的少女所經受的苦難,金翰林沒有說話,隻是一屁股坐下,大手一伸,將錦好擁盡懷裏,下一刻就將腦袋埋在她的發間:“好好,我想你了……”
錦好的心頓時化成了一汪春水,順了順他耳邊的發:“傻瓜。”
總是這般毫不吝嗇的表達,這般真摯。
他聽得她的稱呼,吃吃笑了起來:“敢叫我傻瓜,就要接受我的懲罰。”他說完,就試探著親吻她的發間,漸漸的下移,見她沒有掙紮,反對,他便將吻落在她的額頭,鼻梁,臉頰……
數日未見,他被禁錮的熱情,顯然很是高漲,他的手掌似乎也比以前粗燥了不少,男人醇厚的,隱隱透著肅殺的氣息,將她整個人包圍著,暈乎乎的,腦袋有些空白,他下巴長出些許的胡茬,在他輕輕摩挲她的臉頰時,將她嬌嫩的肌膚刺得有些發痛,發癢。
當她的紅唇被他溫熱的鼻息充斥之時,她的心跳快的如鼓聲雷動,讓她緊張的心裏發慌,雖然這不是他們之間第一次親吻,可是她還是手足無措。
他的心情顯然很好,吃吃的笑著,眉眼之間一片輕鬆,慵懶味十足:“好好,我能聽到你的心跳……”
錦好臉上轟然燒了起來,惱羞成怒的伸出手,捂住他俊俏的臉:“你敢取笑……”
金翰林吃吃笑著,拉下她捂著他臉的小手,親親的把玩著,極其自然的端起手邊的茶盞用了起來。
錦好猛的站起來,伸手,打在他的手背上:“那是……那是我喝過的。”
金翰林不但未曾放下,反而一飲而盡:“原來是美人茶,果真香。”
錦好又羞又氣,跺了一下腳:“你個登徒子,嘴花花。”
她害羞的樣子,如同初綻的花骨朵兒,細長的脖子,更像是白生生的蓮藕,不知怎麼的,金翰林的口中陣陣發幹,拎起茶壺,滿進茶盞,仰著脖子,一飲而盡。
豪邁的樣子,讓錦好目瞪口呆,忙拉住他的手臂:“你慢點,也不怕燙……”
話還沒有說完,肌膚上到處充斥著他的氣息,他的另一隻手,就已經爬上了了她的唇,酥麻的觸感,讓她到了嘴邊的話,不知道如何說了,金翰林看著近在咫尺的紅唇,拇子在上麵來回輕輕的撫摸著,依舊是讓他心頭發癢,發緊的柔嫩觸感,香甜的氣息,引得他的喉嚨一再的吞咽。
“表哥……”錦好的聲音似乎顫抖的厲害,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緊張過,金翰林的目光太過的侵略,太過的灼熱,如同夏日的陽光,落在人的身上,讓人止不住雙腿發軟。
他猛的舉起茶盞一飲而盡,卻在她未曾回神之時,吻住她的唇,那溫熱的水全部吐進她的唇中,因為一時的猝不及防,不禁嗆得她順著本能要將水吐出來,卻被他靈巧的舌又給堵了回去。
這一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來的貪婪,似乎要將她肺內的氧氣都要奪取,她漸漸地招架不住,腦袋也越發的昏沉。
可是他卻像是永不知足般的深吻,在她幾乎要暈厥過去之時,他才肯結束他們的吻,然後又像是回味般的,在她張開喘息的唇上不時的輕啄著,看著她有些浮腫的唇,發出滿足的輕笑,那滿足喜悅的模樣,再次眩暈了錦好的眼。
他的吻,並不嫻熟,和她一樣,都是新手,不過,卻跟他所呈現出來的姿態不一樣,一點都不飄逸,反而有種天生的粗魯,熱情甚至是掠奪性十足。
或許,這才是他的真正麵貌。
而,這一麵隻有她能看到,她能獨占。
錦好閉上眼睛喘息著,臉色雖紅,嘴角卻有著淡淡的笑意,任憑他的手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摩挲著,隻是他的手,似乎有著魔力一般,她的臉似乎被他的手掌燙傷,燒得厲害,熱的難受,呼吸平緩之後,才慢慢的睜開眼睛,卻正對上他又要覆蓋下來的唇,她忙偏過腦袋,伸手捂住他的唇,道:“外麵還有丫頭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