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有力的一揮:“出發!”

他一聲令下,天極的軍隊邁著整齊的步伐立即出發了。

在軍隊的最後麵,一輛馬車緩緩的跟在後麵,離軍隊不太遠,也並不很近。馬車之內,千芷鳶心裏有些忐忑。

“皇姐是被困在樊籬是麼?”

“是”

“樊籬是北牧的都城,若是樊籬都失守了,那麼北牧也就玩完了。我想,鮮卑毋再怎麼愚蠢,他也懂得掂量。”

“鳶鳶,別太擔心,睡一會吧。大軍從這裏出發,就算是沒有任何北牧軍抵抗,天極打到樊籬也還有幾天的時間。”樓花語的聲音很柔和。

千芷鳶沒有話可以辯駁,她點了點頭,便緩緩的睡去了。

一連好幾天,千芷鳶都跟在天極的軍隊後麵。然而,令人吃驚的是,一路上天極的軍隊走得很順暢,雖然會遇到北牧軍的抵抗,但是抵抗也是十分的微弱,不堪一擊。所以天極軍很快就打到了樊籬的前麵。

這天晚上,千芷鳶的帳篷之內,千懷皓和樓花語都坐著。

“鳶兒,明天就到樊籬了,別擔心,一切都很順利。”千懷皓安慰道。

千芷鳶搖了搖頭,她說道:“皇兄,鮮卑毋再怎麼愚蠢,北牧再怎麼崩潰,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抵抗極少的,就讓天極軍到達了樊籬。我覺得,這背後一定沒有那麼簡單。北牧軍都去了哪裏?皇兄你有沒有想過,這會是一個圈套,用皇姐引天極軍深入,最後從身後包抄夾擊,斷了天極的後路?”

“鳶兒,你不必擔心,這些我都想過。”千懷皓說道:“你說的情況,似乎很合情理。但是首先,天極安然無恙的到達樊籬,北牧就算要夾擊,麵對天極如此完整龐大的軍隊,他們沒有這個實力。也就是說,夾擊不會成功。其次,我有派人一直在身後查探,沒有查探到任何北牧軍的消息。北牧軍早在之前和天極的戰爭中,已經被擊潰了,組不起來了。最後,鮮卑毋他沒有這樣的能力。他要下那麼一步棋,他必須要獲取其他國家的援助,隻有西麵的樓納可以幫助北牧。”

“然而,樓納並沒有出兵。”這句話是樓花語說的,他接著說道:“樓納從未插手過北牧的事情。”

“那就奇怪了。”千芷鳶說道:“我覺得,在這背後,必定有更大的陰謀。北牧或許隻是一個誘餌。”

千芷鳶的話說完之後,帳篷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讓心感覺心頭壓抑。

“無論如何,明天我們都會到達樊籬,鳶兒,你好好休息,這些不必你擔心,有皇兄在,不會有事。”千懷皓溫和的說道。

千芷鳶也不再說什麼,千懷皓和樓花語走出了千芷鳶的帳篷。

“璧君,你去給我打一盆水來。”千芷鳶對帳篷內僅剩的璧君說道。

璧君領命出了帳篷,湯圓這時才懶洋洋地從帳篷外麵走了進來。

千芷鳶抱起湯圓,將它嘴裏的紙條取了出來。看著手裏的紙條,她的眼眸暗了下來。

走到桌子旁邊,她拿起筆,在紙上洋洋灑灑的寫了好些字。開頭是陌離,落款是千芷鳶。

寫好之後,她將紙條折好,放進湯圓的嘴裏。

“嗷嗚……”湯圓懶懶的在千芷鳶的身上蹭了一蹭。

“乖,趕緊去,早去早回,不要讓人給發現了,不然抓了你燉湯吃。”

“嗷嗚!”湯圓立即精神起來,它眼裏有些不屑,似乎是在說,誰能輕易抓得住它。

千芷鳶自然知道湯圓的意思,看著湯圓得意的樣子,她說了一句:“當心,花花住在左邊前麵第二個帳篷,記得出去的時候,繞過那裏。”

“嗷!”湯圓恨恨的轉身跳走,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帳篷的簾子被掀開,璧君說道:“姑娘,水端來了。”

千芷鳶點點頭,她說道:“我洗洗臉便睡。”

一夜過去,晨曦又起,天色漸漸變得明亮起來。

千芷鳶吸了一口氣,走上馬車,跟在天極軍隊後麵,向著樊籬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