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一直都很寵我,一次又一次的放縱我,再放一次好不好?”千芷鳶的話裏摻雜了幾許撒嬌的意味。
千懷皓聽她這話,心也軟了下來,末了,還是點了點頭。
“皇兄,我就知道,你永遠都會縱容我。”千芷鳶的笑意發自內心,笑容亮得像是暗夜裏的一顆明星,讓人心頭變得柔軟起來。
“行了,好好休息,明天我就會帶著軍隊繼續往北牧境內走。養足精神,才能跟得上隊伍。”
“嗯”千芷鳶點點頭。
“一會我會讓軍醫給你送藥,你記得要喝。”
“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千懷皓站了起來。
“皇兄慢走。”
“樓公子,同行如何?”
“好”樓花語謙遜的點了點頭。
兩人便一起出了千芷鳶的帳篷。
“既然鳶兒信任你,我自然也不會再多想。”千懷皓對樓花語說道。
“我既然能在幕夜痕手上將她救出來,我自然不會傷害她。”
千懷皓點了點頭,他說道:“原來,你沒有跟鳶兒說實話。”
樓花語的眼眸暗了暗,他說道:“給她一個希望也好,能拖久點就拖久一點。”
千懷皓沉默了,過了好久,他終於又再出聲:“她……肚子裏的……孩子……”
樓花語自然明白千懷皓的話的意思,他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他說道:“是沈雲襄的。”
“什麼?!”
盡管千懷皓知道千芷鳶心裏是愛著沈雲襄的,但是他卻沒有想過,他們竟然已經珠胎暗結。
再怎麼說,沈雲襄都是千芷鳶的師父,他們是師徒,輩分擺在那裏,千芷鳶無論再怎麼任性,他都可以理解。千芷鳶不懂事,怎麼連沈雲襄都跟著荒唐了呢?
他現在很後悔,當初怎麼會讓千芷鳶跟沈雲襄走了。這一走,竟然就再也回不到原來了。
自己的好朋友,信任的多年好友,竟然和自己的妹妹……
千懷皓眉頭皺得很深很深,他臉上幾乎帶上了薄薄的慍怒。
“他人在哪裏?”千懷皓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完這句話的。
“魅影鬼城。”樓花語麵無表情的說道。
“他知不知道?鳶兒她……”
樓花語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沈雲襄到底知不知道千芷鳶懷孕了。
“混蛋!”
千懷皓一拳打在了身旁的杆子之上,杆子裂開,倒了下來。巡邏的士兵看見杆子倒下,趕緊過去查探,卻發現千懷皓站在那裏,臉色極差。
那些士兵都不敢再說什麼,默默的離開,又繼續巡邏去了。
“即使你沒有見過幕夜痕,你也應該知道,這一次將鳶鳶帶走,又因恨害了北牧王妃的就是幕夜痕吧?”
“知道。”
“那你可知道,幕夜痕和沈雲襄長得一模一樣?”
千懷皓抬起眼,驚訝的看著樓花語。
“你想說什麼?一次說完!”千懷皓的聲音十分低沉。
“我也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但是我猜測沈雲襄和魅影鬼城絕對脫不了幹係。然而,鳶鳶的身份,她的母親殷沐心跟魅影鬼城的關係,你覺得,他們之間能夠毫無隔閡的在一起?沈雲襄能夠擔負起他該擔負的責任?”
千懷皓凝著眉,臉色極差極差。
然而樓花語後麵的一句話,讓他的臉色更差了。
“或者說,這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
千懷皓抬起眼,握緊了拳頭,他冷笑了一聲:“沈雲襄……”
夕陽消失在了地平線上,天色暗了下來,夜幕籠罩整個大地。冷風簌簌的吹著,似乎在吟唱這前路的悲壯。
一夜過去,太陽又從東邊升了起來。天剛剛亮,天極的軍隊已經整裝待發了。
千懷皓一身銀色的鎧甲,鮮紅的披風,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之上,在軍隊的最前麵,他凝望著北方,雙目中充滿了誌在必得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