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的憤怒(1 / 3)

侯爺的憤怒

眾人忙都循聲望去,就見寧平侯正滿臉暴怒的站在門外,眼裏的戾色讓人不寒而栗,顯然方才的話不是別個,正是他說的。

瞧得寧平侯忽然出現,旁人也就罷了,容淺菡眼裏卻是飛快閃過一抹欣喜,近乎喜極而泣道:“爹爹,您總算救女兒來了,您要是再不來,女兒可就要被人冤屈死了呀!”

隻是話才一出口,她便猛地想到自己方才於驚恐至極之下,說了什麼話,欣喜隨即變做了驚慌和害怕,忙又急聲說道:“爹爹,方才的話都是我胡說八道的,娘從沒做過那樣的事,今日之事也不是女兒所為,女兒真是被冤枉的,求爹爹明察,求爹爹明察……”

話沒說完,已被寧平侯打斷,至少對容淺菡來說,前所未有的聲冷如冰,凍得她渾身都要僵住了,“我原想著你雖是楊氏所生,到底與她不一樣,所以至今心裏仍最疼你,你卻做出這樣的事來,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爹爹,您聽我解釋,您聽我解釋啊,我真個什麼都不知道,我真是冤枉的啊……”容淺菡痛哭流涕,不由自主跪到了地上,想去抱寧平侯的腿。

寧平侯卻再不看她一眼,而是看向方才隨著容淺菡一道跪下了的周百木家的,冷聲說道:“你是那個賤人的陪房,想來那個賤人這些年做過些什麼勾當你最清楚了,你若是都從實招來,本侯還可以考慮留你一具全屍,也可以從輕發落你的家人,如若不然,本侯便將你一家老小都挑斷了手筋腳筋,扔到亂葬崗子去被野狗生吞活剝,讓你一家老小都死無全屍!”

周百木家的雖早已做好了自己連同家人在劫難逃的心理準備,依然被寧平侯的狠話嚇得渾身發抖,心裏則已將容淺菡罵了個半死,夫人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生出這樣愚蠢的女兒來?蠢也就罷了,偏還不自知,還隻當自己有多聰明,大大咧咧送上門不說,等事發後不但不能設法脫身,被人輕輕一嚇,竟又嚷出夫人以前做過的陰私事來,她是嫌夫人和她並她們這些跟夫人的人都死得不夠快是不是?

一邊暗罵著容淺菡,周百木家的一邊已在心裏做了選擇,因顫聲道:“奴婢都從實招來,還求侯爺饒過奴婢一家老小,給他們一條生路。”事實上,她也沒有別的選擇。

氣得容淺菡當即忍不住側身給了她一個耳光,尖聲罵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奴才,背主的叛徒,我娘這些年是怎麼對你的,抬舉得你比尋常人家的奶奶太太還要體麵幾分,連你一家老小都吃香喝辣,穿金戴銀,你就是這樣報答她的?”

周百木家的捂著臉,不敢直視容淺菡,但話卻說得頗不客氣:“奴婢是背叛了夫人,可二小姐您難道就沒有拖夫人的後腿,方才若不是您口不擇言,事情又怎麼會發展到現下這個地步?若是夫人此番因此而不得善了,奴婢充其量隻負三分的責任,您卻少說也得負七分責任!”

“你,你還敢嘴硬……”容淺菡氣得已快說不出話來,不過寧平侯也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喝得她不敢則聲後:“你的賬我待會兒再跟你算,現下你最好給我閉嘴,否則,就別怪我讓人拿針來縫你的嘴了!”

才看向周百木家的,冷冷道:“本侯說過的話自然算數,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部給我吐個幹幹淨淨,反正那個賤人不止你一個陪房,本侯自會一一審到,若你說的與他們說的對不上,本侯隨時可以收回方才的話!”

周百木家的聞言,不敢再多說,盡量言簡意賅的說起大楊氏這些年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來,“夫人是如何對待大爺的,侯爺早已知道,奴婢便不多嘴了……奴婢知道的,也就隻當年衛姑娘和其他幾個姑娘滑胎的事都係夫人所為,並侯爺早不能……早不能生兒育女之事了……”

“你的意思,本侯這些年之所以再無兒女出生,也是那個賤人所為?”寧平侯的聲音就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讓周百木家的抖得越發厲害了,“當年夫人好、好容易才懷上了二小姐,誰、誰知道生下來卻是女、女兒,偏大夫又說,夫人自、自此再不能生育了,夫人便對我們幾個心腹陪房說、說決不能讓侯爺再有旁的兒女,以免威脅到三爺和二小姐的地位,最好的法子便是一了百了,從、從根子上絕了這種可能……噗……”

‘能’字的尾音還未落下,已被踹了個窩心腳,吐出一大口鮮血後,倒在地上再爬不起來。

“賤人竟敢如此對我!我這便殺了她,這便將她碎屍萬段去,誰也不要攔我,我今日定要殺了她!”寧平侯咬牙切齒的說完,大步流星便往外走去,原以為大楊氏隻是在問棋一事上欺騙蒙蔽了他,誰知道她還做了這麼多見不得人的事,不但連他已有的子嗣,連他可能有的子嗣都不放過,根本就是將他於鼓掌之間足足玩弄了二十年,他若再放過她,他就不是男人,也不必再活在這個人世上了!

卻隻走出了兩步,已被容湛擋去了去路,冷聲說道:“父親隻管放心,絕對不會有人攔著你去殺大夫人,但在那之前,還請父親先給我媳婦兒及她腹中的孩子一個交代,不然我便隻能以長兄的身份發落您的愛女了,還望您事後不要怪我發落您愛女發落得太狠,說我不念兄妹之情什麼的。”

眾人聞言,這才注意到,容湛也是與寧平侯一道回了的,隻不過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所以並沒有人注意他罷了。

容湛說完,不待寧平侯有所反應,已幾步行至容淺菡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她冷冷道:“此番你嫂子與她腹中的孩子無事便罷,若他們母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就等著償命罷!”

容淺菡早已軟得支撐不住自己全身的重量,見容湛眼裏滿是凶光,顯然是真做得出要她性命之事,不由又是心虛又是害怕,隻能望向寧平侯哀哀的哭道:“爹爹救命啊,大哥哥要殺了我,求爹爹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