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做了什麼呢?
自從自己的兒子成了溫布爾登競技的教練以來,父親關注溫布爾登競技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在父子倆地電話中,溫布爾登競技逐漸成了兩個人話題的焦點。
後來父親也受到兒子的影響,成了一名不算鐵杆的溫布爾登競技球迷了。拉塞爾成為溫布爾登競技主教練之後,父親還專門打電話過來鼓勵他。
現在哪怕自己的父親已經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拉塞爾也還要和他繼續這種有關溫布爾登競技的談話。
拉塞爾剛到美國的時候,每天都還在盼望著奇跡出現,比如當他來到醫院病房的時候,希望一抬頭就能夠看到父親正凝視著自己。或者是聽到他微弱地呼喊著自己的聲音。
後來發現這是癡心妄想,醫生說要想讓植物人蘇醒過來的話,也許經常和他說話是一種辦法。於是他幹脆每天和爸爸聊天,說說自己,說說媽媽,當然了,說得最多的還是溫布爾登競技的事情。
溫布爾登競技贏球了,或者輸球了,都會告訴自己的父親。就連溫布爾登競技打入附加賽了這種事情,他也沒落下。在激動完了之後,用興奮的語調告訴了自己的父親。
到後來他已經不指望通過這種方式來喚醒自己的父親了,這純粹是一種習慣了。
拉塞爾從手機上看完了近台南的新聞之後,退出網絡,然後依照慣例對躺在床上的父親講述自己在網絡上的見聞,所了解到的有關溫布爾登競技的最新資訊。
“……楚在溫布爾登做的很不錯,有些時候我甚至都覺得就算我回去了恐怕也沒有什麼用了……換位想一下,如果我在他的位置,我未必能夠做到他那樣的成績……”
這個問題拉塞爾自己早就思考過了,可不是一時心血來潮才這麼說的。
球隊在上半賽季賽丟掉了太多的分數,如果還想要順利升級的話,下半賽季就必須拿到足夠多的分數,要怎麼拿?楚中天的搶分計劃讓拉塞爾看的心驚肉跳,他必須承認這是一種冒險,他不是那種喜歡冒險的主教練,所以這種冒險在他這裏是可能出現的。但當時的情況如果不冒險的話,還有這之後的升級附加賽資格嗎?很可能沒有。除了冒這個險,楚中天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楚中天做出這種決定的魄力,讓拉塞爾自愧弗如。
他有時候都在考慮自己是佛還有必要回到溫布爾登競技去了,楚在那裏做主教練做的不是挺好的嗎?再一次證明了艾爾文.斯通菲爾德的眼光。
自己回去的話未必能夠比楚做的更好。反正這裏還需要自己,父親沒有醒來,媽媽一個人也需要他的陪伴……
“……楚真是一個天才,踢球的時候他比誰都優秀,臨時被選為主教練,也表現的不負眾望……我覺得他完全可以代替我繼續執教溫布爾登競技了,你說是不是,爸爸?”
他習慣性地問了一句,往常他都得不到回答,他也隻是頓了一下就會繼續自說自話。
但是這一次情況稍有不同。
他在問完之後突然發現耳邊傳來了一個微弱的聲音,他猛地抬起頭。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正在顫抖的父親的手!
他愣了足足三秒鍾,才反應過來,猛地從座位上跳起來衝了出去。
“醫生!醫生!醫生——!!”
楚中天想起來這個星期自己還沒有給拉塞爾打過電話,球隊在備戰附加賽了,他總得和自己的好朋友說一聲吧,哪怕他幾乎已經肯定回不來了。
但是打過去那邊電話是通的卻沒有人接,他一開始以為是時差,但是很快發現時差不是問題,自己和拉塞爾又不是第一次通電話了,還能不知道什麼時間打可以避免時差得到影響嗎?
他又打了幾次,都是這樣的,於是選擇了放棄。
也許拉塞爾有什麼事情忙去了沒聽到呢?
拉塞爾確實很忙,本來挺寬敞的病房裏如今擠滿了人——醫生、護士,他還有他的媽媽,都擠在病房裏。
護士和醫生圍在病床旁,一邊檢查著病人的身體,一邊在密切留意著監視器上的各項數據。
媽媽依靠在拉賽爾的肩頭,緊攥著他的手,有些緊張也有些興奮的看向被圍了個水泄不通的病房。
半個小時前她接到了兒子打來的電話,就馬上趕了過來,來的時候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等了整整半年,她已經準備接受命運了,沒想到丈夫竟然蘇醒了!這無疑是最大的好消息。如果不是自己的兒子正扶著她,也許她就癱坐在地上了。
以前她每天都在祈禱奇跡的發生,沒想到奇跡真的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