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紅腫著雙眼，淚流不止地說：“別提那狗日的東西，領導求求你們……給我支煙也行，你們問啥……我都說！”
“還有什麼沒交待的嗎？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真……沒有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該怎麼判我就怎麼判，我……都認罪！”
“白毛我問你，為什麼不跟你哥黑毛回老家去？兀龍就那麼值得你留戀？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他對你一般般啊！”
“我不是……因為龍哥留下，我是等……楚紅，要不是那個臭娘們，我早就回東北了，也不會吸上那玩意沒完！”
“楚紅是誰？你把詳細情況說清楚！”
“我對象。媽的，跟人跑了，藏起來了。臭娘們我對她那麼好，她竟然一聲不吭地就跑了。我在這苟且偷生活得不如一條狗，就……就是為了找到她！”
“白毛，你要搞清楚現在的狀況，落網的人交待的內容都比你多，比你全，這說明一個什麼問題？一是你態度有問題，還想隱瞞罪行；二是他們都明白，現在隻有檢舉立功才是爭取輕判的唯一出路，而你傻到家了，想和一幫社會垃圾講義氣？”
“我能說的……真得，都交待了。別人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交待過……現在真沒有了。”白毛眉歪嘴斜，一臉可憐樣地回答。
“那我告訴你，兀龍被抓住了，交待了不少以前你們一起做過的事情，你到現在還想抵賴？”蕭明暉加重了語氣。
可白毛還是那副熊包樣，死乞白賴地說：“領導，給支煙……抽吧！我實在是……都交待完了。”
“都交待完了？好，夠義氣，那隻能說明你瞎了眼、護錯了主子，在兀龍眼裏你還不如一條狗！到現在你還在為他隱瞞罪惡是嗎？”
白毛眼淚鼻涕口水齊流，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但是還在一個勁地搖頭。
蕭明暉憤怒地站起來，拉開皮包，再次將那個白玉掛件拿出來質問：“抬起頭來，你看這東西你認識嗎？”
哪料白毛一見之下渾身抖地更加劇烈，沙啞的嗓子裏下意識擠出一句問話：“領導，你是從哪裏撿到的這東西？”
“廢話少說！”蕭明暉晃晃掛件，“有話快講！”
白毛顫抖著嘴唇開口，話卻不再像之前那麼結巴：“這是我對象的東西，這是楚紅走之前，我親手買給她的禮物！”
“禮物？你這等搶財不要命的江湖老手，就拿這種成色的假貨來騙你媳婦？”蕭明暉表示不解。
“不，那時候楚紅一直跟我感情很好！有一次，她逛街回來跟我說她也被搶了，脖子裏掛的那個祖傳的羊脂玉佛被兩個騎摩托車的人搶走了。我一聽大怒，查來查去發現原來搶楚紅的是另一幫兄弟，我跟他們要東西，他們說玉佛已經交給龍哥了，我又去找龍哥要，龍哥好幾次都推脫找找看，但一直沒給……我怕楚紅怪我，想再搶點好貨給她戴，誰知她堅決不要，非要要她原來的那塊祖傳的羊脂玉佛，可龍哥一時沒給，有一次我陪楚紅逛街，她就叫我給她臨時買一塊掛件先戴。我對她向來出手大方，誰知道她不要好的，提出隻買一件不值錢的假貨，隻要是我親自花錢買的就行。我知道，她這麼做是想讓我始終別忘了向龍哥要回那件祖傳寶貝來……”
說到這裏，白毛雙手攥拳晃得手銬嘩嘩作響，再次問道：“兩位領導，我求求你們，你們知道楚紅躲到哪裏去了嗎？我真想現在就出去親口問問她，為什麼不辭而別跟別人跑了？”
蕭明暉問：“是誰告訴你她跟別人跑了？”
白毛回答：“龍哥說的。楚紅走的第一天，我到處找不到她，龍哥那天正巧找我吃飯，我就問他見過楚紅沒有，龍哥對我說傻啊別找了！楚紅幾個小時前剛和一個男的親自去找過他，兩個人很親密，男人像是本地人，他們好說歹說要回了那件羊脂玉佛，然後一起走了，估計是新交了男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