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要大聲問一句:是什麼扼殺了人的創造力?
其實,在很多情況下,創新遇阻往往是由於自我設限造成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所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親身經曆的各種現象和事件,一個個都進入到我們的頭腦中,從而構成了所謂的人生經驗。這種經驗一方麵指引我們快速而有效地應對和處理日常生活中的各種小問題;然而另一方麵,它卻無法擺脫時間和空間所造成的局限性,讓人難以走出那無形的邊框,從而形成了自己固有的想問題看事情的方式。而這些方式,很有可能就是扼殺人們創造力的“殺手”。
首先,人們的從眾心理在作祟。
比如,你騎著自行車來到一個十字路口,看到紅燈亮著,盡管你清楚地知道闖紅燈是違反交通規則的,但是你發覺周圍的騎車人都沒有停車,而是對紅燈視而不見往前闖,於是你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大家一起闖紅燈。
比如,你經過幾天幾夜的思考,獲得了一個自以為很好的新想法。當你把這個想法告訴一位同事,那位同事說:“你錯了!”你又告訴第二位同事,第二位同事還是說:“你錯了!”於是,你告訴自己:“大家都認為我是錯的,看來我的確是錯了。”
再比如,你與朋友們上街購物,在琳琅滿目的商品中挑來揀去,你選中了一件自己喜歡的衣服,但朋友們普遍認為這件衣服不怎麼好,不怎麼適合你,不怎麼實用等等,羅列了一大堆意見。
這就是從眾,其實質就是一個人因受到群體的影響和大眾的壓力,最終放棄自己的意見,轉變原有的態度,采取與多數人相一致的行為,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隨大流”。
從眾通常表現為在認知事物、判定是非的時候,多數人怎麼看、怎麼說,自己就跟著怎麼看、怎麼說,人雲亦雲;多數人做什麼、怎麼做,自己也跟著做什麼、怎麼做,缺乏獨立思考的能力。
請你想一想,當一個人失去了自己的主見,習慣於以眾人的是非為自己的是非,以眾人的觀點為自己的觀點,他的自我創新能力怎麼還能夠發揮作用,想必早已被眾人的言語和觀點給淹沒了。
既然從眾有此危害,何以人們擺脫不了這股無形的力量呢?我們知道,人都有保護自己的本能,而從眾往往是人們為保護自己所采取的一種基本手段。人是一種社會的動物,渴望被社會和他人所認同;而人也是自戀的動物,總是更傾向於和自己相類似的人而排斥那些標新立異、與眾不同的人。所謂“罪不罰眾”、“槍打出頭鳥”,人們害怕自己被孤立,被排擠,被拋棄,於是選擇同大多數人步調一致,在人群中隱藏自己。
但是古往今來,所有偉大人物的產生,所有創造性事物的出現,都是在輿論重重壓力之下力排眾議中所誕生的:哥白尼顛覆傳統理論提出“日心說”;達爾文甘冒天下之大不韙提出“人類是由猿猴進化而來的”;伽利略質疑並推翻亞裏士多德“重的物體比輕的物體下落速度快”的理論,等等。事實證明,隻有經受住大眾反對的無情浪潮,經受住眾人排擠的考驗不動搖,你的創造性能力才能轉化為巨大的成就。
其次,過於傳統地看待事物的方式。
某天夜裏,一位父親帶著3歲的兒子到外邊散步。兒子忽然指著天空中的明月問道:“爸爸,那是燈嗎?”
父親機械地回答:“那不是燈,是月亮。”
但兒子還是堅持稱天上的月亮就是燈,父親開始覺得兒子很愚蠢,但仔細一想,又覺得兒子說得沒錯,因為月亮確實有照明的功能,而“明”這個字就是日,月相加而成。
這位父親一開始之所以不能把月亮當燈看,想必是因為他對月亮的理解已經形成了高度學術化與文學化的思維認知:“月亮是地球的衛星,其直徑是地球的1/50;月亮上還住著一位嫦娥,李商隱曾詩曰‘嫦娥應悔有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正是這種傳統的思維方式,使得這位父親以及絕大多數的人對月亮的看法形成了一個標準化的思維,而這種典型的成年思維,正是創造力的一大克星。
在一堂地理公開課上,老師指著中國地圖的輪廓問學生:“你們看中國地圖像什麼?”
一些同學說:“像公雞。”老師滿意地點點頭。
還有一些同學說:“像山羊。”那位地理老師聽罷,皺了皺眉,問那些說像山羊的同學:“你再看看,到底像什麼?”
同學們依然回答說:“像山羊。”
想必那位老師認為這些同學是故意跟他過不去,在公開課上拆他的台,於是惡狠狠地又問了一次:“你們再看看,中國地圖真的像山羊嗎?”他把“再”字說得震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