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灰色牆壁上的大黑洞 突然出現的董老板(1 / 3)

回到房間,我躺倒在床上。

“父親,父親,我的父親又在哪裏呢?”想到這裏,淚水掛滿了雙腮。疲乏、無力迅猛如漲潮之水,它們以最快地速度襲擊了我。

床對麵雪白的牆壁暗淡下來,不到三秒鍾變成灰色的了,時鍾滴答,牆的顏色愈來愈黑了。一個黑點突然出現在牆的正中央,漸漸的,黑點在變大,在十幾分鍾內變成直徑大約為一米多的圓洞。

我大叫一聲,向洞口撲去,圓洞也帶著巨大的吸力把我吸附進去。

這個洞看不到盡頭,洞內陰冷憋悶,還帶著腐爛的氣息。我強忍住難受,想飛到洞的另一端看個究竟。然而,這個洞黑暗、幽長、四周怪石林立,岩麵如刀鋒,我不得不屏息靜氣,小心翼翼地在洞內飛行……

越來越冷,我驚恐地大叫,洞內也發出可怕的回聲,如狼嗥、如風的嘶吼、如丟了魂的野鬼在荒野的哭泣……

“嘭”的一聲我被甩出洞外,跌落到一個白雪皚皚的寒冷的荒野之上。

我驚出一身冷汗。

原來是一場夢。醒來,發現自己和衣橫躺在床上。

“書來還沒跟我聯係,到底……?”想到這裏,我拿起手機撥打他的電話。然而,手機還是“不在服務區”。

我翻身下床,忙上網查看省城的天氣預報。省城這一天的天氣顯示為“多雲”。

“那麼書來定是出差了,到了哪裏呢?”我驚訝起來,驚訝中,我才發現我與鄧書來的聯係其實是非常脆弱的。到現在為止,我除了知道他的手機號碼和單位名稱外,其它的方麵,幾乎是一無所知,至少,是模糊不清的。

他的家庭住址、座機號碼,我都回答不出。然而,我和他卻成為熱戀的情侶?那麼,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呢?是最近?還是最遠?

眼前的桌子、椅子、掛在櫃子上的衣服,全飄忽起來。

外麵的天空如同刷了一層黑油漆一般。初春的夜晚,黑暗、冷寂、無風也無雨。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即使是草木的生長,也是在寂寂無聲中進行的吧?

我揉了揉眼皮,打開手機看了看:晚上九點十三分。原來,剛才我是小睡了一會兒,我再仔細地看了看:哦,今天是星期二、三月九日,農曆二月初十。

原來如此。

我常常把日子過得昏天暗地,一連幾天不知道是幾月幾號,星期幾的時候居多。“渾渾噩噩”——我腦海裏一下子蹦出來這麼幾個字。用這四個字來形容我的存在狀態委實不為過。

我瞪著眼看著天花板,緩緩地呼吸。終於在呼吸中反省到在這些年裏,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對於周遭的人和事,一般也僅僅是采取被動應對的態度。除了那次主動去尋找母親之外,我二十幾年的生命還沒有過“主動出擊”的記錄。

“書來,快跟我聯係吧!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是真實還是夢幻,無法確定啊。即使我們分離還不到一個月,然而,愛情是太真實了,讓我不忍置信,還是本來就是夢幻,是我們聊以自慰的精心演出?”

“你總是愛懷疑些什麼,不太自信,這是你的老毛病!”

“看看,老毛病又犯了不是?”

每當這個時刻,鄧書來總是這樣在我耳畔提醒我。他方形的臉上洋溢著笑——對了,他總是愛這樣笑!然而,他可能未必意識到,他的笑容常常令我忘記許多憂愁。

然而,今夜,是再也難以入眠了。

打開電腦,放上一段輕音樂。我有個習慣,在夜不能寐的夜晚,就放輕音樂,隨著音樂的流淌,我會安靜得如一隻狸貓,窩在某個角落,靜靜地聽,任憑是喜悅也好,流淚也好,在音樂裏清醒也好,入睡也好,全聽從天意。

音樂在房間環繞,彙流成海,我在音樂的海洋裏輕輕徜徉,不管那浪潮將我推向何處。是哪裏都不用愁,是海灘也好,是海水也好,是孤島也好,都有無法拋擲的痕跡和真相……

然而睡眠卻隨之而來,容不得我的思緒東飄西蕩。夢,又將它們變成了碎片。

早晨起床,眼皮還是酸酸的,一夜沒睡個安穩覺。

起來照照鏡子,發現自己雖然睡了一晚,但是眼圈還是黑的。

“不管它。”我對自己吐出這樣三個字。

遂收拾物品準備出門。

十分鍾後,我輕輕地鎖上大門。

然而就在此時,我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