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微藍的睫毛膏,我隻見她用過幾次。她本來就是美人胚子,我美麗的微藍,不化妝都是個迷死人的姑娘。所以說,恩澤遇到微藍,是他的福氣。像微藍這樣的女孩子,一般是不談戀愛的。
和恩澤相處了這麼一段日子,我明白他們倆為什麼會談戀愛了。恩澤算是個大好人,長得也還挺符合審美標準。他和微藍在一起,肯定對她是關懷備至。不過話又說回來,每個人在心目中其實都列了一張單子,一生中都在尋找那個自認為符合那張單子的人。
微藍去了北京,她想流浪北京還是想去找尋殺楚我不得而知。至今她也沒和我們聯係。記得有人說,北京是個吸引著無數人的城市,但凡要進入文化圈的人都要跑到北京來發展。但同時,北京也是個空手套白狼的城市,各種各樣的誘惑和陷阱,一不留神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得知微藍和殺楚都在北京的那一天,我還問過恩澤,我們是不是也要到北京去發展。
恩澤說,隨遇而安吧。
一瞬間,心累了。
空調的排水管發出聲響,打破沉默的局麵。
我仿佛又看到了微藍狡黠的眼睛。藍色的眼影,大而空洞的眼睛。那一年那一天,她進教室,正好一覺睡醒我一抬頭就與她四目相對。似乎是命中注定,那個眼神就將我們綁在了一起。
生命是一場幻覺。全世界都是幻覺。
這座城市套白狼還要借助一點工具,不過也都是套白狼。都是一樣。
恩澤說,好累。
如果沒有久久姑娘,我們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微藍的消息。
如果殺楚沒有瘋掉,或許微藍根本就不會出現。
我們三個合寫的小說最終沒能完成,大約完成了五分之三,離一開始的構想還有一段距離。殺楚不動聲色地玩起失蹤之後,我再也沒有想過去寫這部小說,或許,微藍和殺楚還在繼續往下寫。或許,他們一直就有著聯係。就像恩澤知道的那樣,微藍其實喜歡一個人,他叫殺楚。隻是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裏,或許微藍知道。
我想,也許她是突然有了他的消息,就去了北京。
我在博客上寫,她終於知道了有關他的下落,於是她決定去找他,不惜一切代價。
聽著過去的歌。原來每一個人都會改變,因為我們都害怕被淹沒。彭坦的歌聲。我們生活在這個美麗的漩渦裏。聽同一首歌,用不一樣的心情。
人總是要改變的,從一出生對人間的好奇,變成後來的熟悉,再變得適應這社會和生活來求得生存,最後邊的對一切都從容淡定,也沒有棱角了。社會這個大熔爐總是要將在它裏麵的人不斷的融化,改變他們的模樣,而人們為了生存或是活的更好,也盡最大的努力改變自己來適應它,畢竟,求生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恩澤在家裏悶了好幾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剩下的時間麵對著電腦玩我推薦他的消耗時間的網頁遊戲。我的狀態和他也差不多,有時候一天內把長篇小說的進度推進三千字,有時候一個字也不寫。和恩澤交流那個弱智遊戲怎麼樣做到兵力最大化,去哪裏打怪獲得的經驗比較多。
沒有任何理由不覺得難受,這個城市的夏天,不下雨就幹燥得讓人受不了。空氣裏都是躁動的因子,覺得要換保濕類型的洗發水了,明顯的感覺到發梢幹枯。
很難一個人完全地安靜下來去想問題,生活總是有紛紛擾擾的事情打斷。更多的時候,它支離破碎。隨著時間的推移,對很多問題的看法都發生了逆轉。我說過的,甚至是背道而馳。電腦的顯示屏我喜歡上了1280*800的分辨率,不再使用以前認為會一直習慣的1024*768的標準分辨率。
沒有辦法很坦然地去麵對過去發生的事情和生活在過去的人。那些近在咫尺的感覺,隻是想念。幾年前的自己不過是個小孩,久久姑娘對我說,每個人都要改變的,不改變的人是棒槌。她還告訴我,棒槌的這個說法是樸樹說的。既然改變了,就很難再回去。已經格式化的磁盤,上麵的數據也不會存在。
很多事情我不願意提起,很多事情隻有自己或是少數幾個人知道。一個人沒有必要太張揚,其實生活波瀾不驚安安靜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