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ong of death(1 / 3)

〖一〗

雨打窗台。

這一季的雨水來勢洶洶。炎熱了太久,下雨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以前的雨聲,現在的雨聲。雨聲和雨聲的相似和不同。

記得以前,下雨時不喜歡打傘,看雨水敲擊地麵時漸起的水花,漸次綻放,晶瑩而不妖嬈。那樣的愜意隻屬於那個年齡,回不去,亦不願多想。

腦子裏突然想起了各式各樣的雨,想起了曹文軒《天瓢》裏從頭下到尾的有著不同意義的雨,想到了《橘子紅了》裏唯美的全都是雨的畫麵。某個角度,雨是美的。春雨貴如油,可這不是春雨。而這場聲勢浩大的雨,不知道它是否能夠滌蕩心靈。

下雨的時候總是會想起很多,深刻一點,會想到生命的意義以及延續。一個人的一生中有很多場雨,每場雨裏都有故事。你的身邊有多少故事,多少個瞬間。你的難過,你的小小歡欣,你的陽關道以及奈何橋。《刺青》的主題曲,楊丞琳唱,青春下了一場雨。

此刻窗外是雨聲,風也很大。有人撐傘穿行。

傘是移動的花朵,記得初中的時候我在日記裏這樣寫。我的傘,壞的不成樣子了。卻也總不想換新的。它是工具,一旦用不著,就被人遺忘。何況,它是廉價的,訂報紙的禮品,買鞋的附送品。

我沉浸在自己的雨聲裏,遙遠的故事和更加遙遠的幻想在神經的敏感處愈發清晰。每一個真實的現在都是你曾經幻想的未來,而關於未來,請你坦然。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我的那些關於雨的記憶,在雨聲中,在這座鋼鐵城市裏及時抵達,曾經抵達。

窗外的雨聲磅礴。我們等待的,在須臾釋然。

雨水靜靜地打消著空氣裏的暑意,關了空調,打開窗。

是久違了的氣息。

突然想起《葬花吟》,一曲葬花詞,千古絕唱。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秀簾。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殺葬花人。獨把花鋤偷灑淚,灑上空枝見血痕。願奴此日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而時間有著不留痕跡的殘酷,把一切抹殺得麵目全非。

總是在想,我對你說的第一句話,卻總是想不起來。這樣也好,便沒有所謂的開始了。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這個夏天,一切都好像是在夢境裏穿行,在關於你的夢境裏穿行。

當一些事情遠離我們的時候,一些事情在慢慢的靠近。曆史是單方向的,永遠隻能前進不能後退,所以曆史裏麵隻有一種可能。

唯一的一種可能在這個世界上發生了,於是我們經曆著這一種可能。

其實生活本就是一場夢。我們的生活是世界的一個巨大的夢境,我們平時所作的夢隻是這個巨大的夢中的夢。我們在一個夢境裏去實現另外一個夢境,在夢境裏成就夢境,不過如此。人生如夢,亦是真。

那些灰的顏色,紫的顏色,黑的顏色,刻在時間的罅隙裏,我要用什麼樣子的畫筆去調和那些顏色。崔健說,在路上的人,不該計較現實帶給自己多少不安,因為至少有自由。然而當伴唱不合旋律的時候,不是空當,而是空虛。

當空虛慢慢累積,你會發現睫毛上麵散落的細微灰塵,於是淚水晶瑩睫毛,讓人心疼也讓人心醉。

想起那個夏天裏微藍的睫毛膏,美寶蓮的,纖長而濃密。塗上去就好像SD娃娃,有著詭異的大眼睛。那支睫毛膏花掉了她半個月的生活費,我說她真是奢侈。她說,我難得奢侈一次呢。花錢又不是犯罪。大S不是說,隻要你告訴我這個東西可以美容,哪怕是毒藥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這才叫瘋狂呢。我說,你也說了,人家是大S,真叫人羨慕,越長越漂亮。每次經過她代言的阿依蓮專賣店的時候我就嫉妒她,我覺得阿依蓮設計的服裝不是給一般人穿的,全部都是適合給大S穿的。

我和微藍從來就不買阿依蓮的衣服。那裏所有的衣服都有著粉粉的色調,特別適合純情的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