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想想又寫寫。
常常是一個上午隻寫出來幾百字,播放器裏的歌曲就已經循環了好幾個來回。
你終於坐在陰雨天裏說不出話來,而心是冷的。
好像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我QQ開著,卻不聊天。
我知道不會有什麼緊急的事情。有事情的時候我才會聊起來。
坐在那裏,寂寞敲打門窗,某一時刻發現文字也是一個傷心的收容所,某一天打開收容所大門的時候,傷心就跑出來了。
我真的不知道每天都在寫什麼。好像很抓緊時間,但沒什麼收獲。
即使沒有電腦故障也沒有多少文字,頂多幾萬。可是電腦故障更使得文字產量雪上加霜。我覺得再過幾天我就可以找到幾年前的那種感覺了,可是又有事情橫亙在前麵。恩澤進進出出,我們也幾天沒有說話了。他在的時候,我不想說話。我想說話的時候,他出去了。他並沒有問我那一晚去了哪裏,當我回來的時候,他給我開門。可是當我換好手機的電池,短信從四麵八方湧來,我看見了恩澤發的十幾條短信,他說,幻影,你在哪裏,很晚了,快點回來。他說,幻影,我等著,給你開門。
之後我才發現,我出門時沒帶鑰匙。
抬手無望欲捕風,世界虛空。
陳諾離開後就開始拚命地下雨。我總是在雨聲中睡去,又在雨聲中醒來。然後看見忙碌的恩澤。這些天,到底是怎麼過去的,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知道他若想離開,必定是不驚動任何人,必定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我一人看著整個世界的雨水,看著整個世界的時光。
時光機不說話,背景音樂是自然的雨水落下的聲響。
我的心情也一直好不起來,稿子的進度越來越慢。可是我又必須寫,我需要那些用來維持生計的稿費。不知道久久姑娘在北京怎麼樣了,好久沒有她的消息。夏天,她去北京。
想起《無間道》的歌詞,“一路上演出難得糊塗,一路上回顧難得麻木,在這條親密無間的路,讓我想你你想我怎麼會孤獨,我們都在不斷趕路,忘記了出路,在失望中追求偶爾的滿足,我們都在夢中解脫,傾心的苦,流浪在燈火闌珊處,既然沒終點回到原點,我想我們都不不在乎”。
我們這群人是太在乎,卻要在表麵上裝著不在乎。
我想告訴陳諾,其實我是在乎他的。
下雨的時候半夜很冷,我就這樣凍著。我在淩晨兩點半精神好得不得了。
如果說寫往昔,去寫我經曆過的事情,我根本就不需要構思。隻需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寫出來,隻需要寫出來就像是小說了。可是我不願意這樣做,我不想出賣自己。
雨聲灌耳。我以為我們之間的距離從一開始就是注定的。
小說裏的結局是人定的,可是現實生活中的結局呢。
我一直在想,並且一直在路上。
恩澤的電腦拿去修理之後又栩栩如生了。恩澤說內存壞了,直接換了一個大容量的內存,速度比原來快。我說,什麼啊,還是我的筆記本好,基本就沒壞過。品牌機的質量就是比組裝的好。
有你那樣用電腦的?浪費資源。恩澤說,你又不玩遊戲,就上網寫東西,還要個那麼高的配置。
我說,誰說的,我不是還作圖麼。
我把播放器打開,換了首周傑倫的歌。
哦,對了。井羽上次說的那個公司讚助的事情怎麼樣了?
恩澤低下頭,聲音立馬低了八度,還能怎麼樣,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