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希求的自由,永遠在向往的那個方向。
小學升初中,幾乎是沒有壓力的。中學升高中,曆經一個中考,也是幾乎沒有懸念的。高中到大學,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居然也通過了。隻是到了大學,就算考研也沒有用。大學生找不到工作,研究生也一樣找不到工作。再加上陳諾的說法,“大學讓人學會了世俗”。自己好像進入大學就沒有了目標。勉勉強強過了英語四級的門檻,拿到學士學位。其實自己還是有目標的,真的到了大學反而沒有了目標。很多時候都生活在自己的情緒裏麵。
我記得考四級的那段時間,我的心情就不好。學校更是把什麼活動都放在這段時間。寢室裏有學生會的同學,三天兩頭的開會,寫報告。係裏麵的QQ群也是消息不斷。光一個獲獎情況表格就填了兩遍,其他各類事件無數。
不知道怎麼搞的,看什麼都覺得難過。
半夜給陳諾發短信,也沒辦法跟他說清楚具體的狀況。
他說,你想哭就哭出來。
然後我放下手機就哭了。原來自己有這麼多的眼淚,原來自己很久都沒有哭過了。堅強可以在頃刻間瓦解,原來自己還是如此的敏感脆弱。
想到了很多。在此之前想到過退學,卻始終沒有勇氣。
這個時候,陳諾已經搬出寢室,自己在外麵租房子住了。他說,學校寢室的人和作息時間都讓他不舒服。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需要有屬於自己的空間。既然其他人不理解他,他也沒有天天看見他們的必要。
你知道麼,幻影,人就是在不斷的妥協中退讓的。但是我做不到。有時候不要太為難自己。至少我相信你是對的。
眼淚流出來,心裏好受多了。呼吸困難,因為涕淚俱下,鼻子堵塞。整個人還是難受得不行。找了一包餐巾紙擦眼淚和鼻涕,把濕掉的枕頭翻了一個麵繼續躺著。剛才沒有問陳諾在幹什麼,或許他的心情也不怎麼好。
心情不好的我們,大腦反倒異常敏捷一刻不停在思考,隻是我們思考的問題,永遠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得到的。
我甚至想到了這一年多來在這個大學所在的城市所經曆的主要事情,見過的朋友,去過的地方,花掉的錢。如果有一天我感覺到自己要死掉,我肯定會從我記憶的最開始好好的回想,想我的一生究竟做了什麼事情。如果有來世,今生沒有做到的事情可不可以在來世做到。
這夜晚可怕的清醒。
一些飄忽不定的人和一些飄忽不定的事。
都是會變的。隻是感覺變好的可能性越來越小了。
我們談論著看似風光的事情,其實也不過是幾年前的事情。每過一年都覺察到愈加的滄桑。
很難再用原來的眼光和標準去看待事情,時光倒流也無法挽留。
我隻是會經常心情不好。別人也總是不理解。
第二天上《毛澤東思想》這門課,我坐在微藍邊上,和微藍說我心情不好,昨晚哭了一晚上。
微藍說,你不是前幾天才說了心情不好麼,怎麼又心情不好了。你不要老是這個樣子,也不要心情不好就去找陳諾。你知道麼,昨天他來過我們學校,好像在樓下坐了一個晚上。我打開水的時候看見他,他讓我不要告訴你。似乎是有什麼心思。
他怎麼了。我問。
不知道。微藍說,你怎麼不親自問他。
他肯定不會告訴我。
幻影,我總覺得他是來找你的。
我歎了口氣。
然後老師讓大家不要講話了。我和微藍才停止了說話。
我總是覺得,每天都有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在上演。恩澤到了我們學校兒我卻不知道,這事情怎麼可能呢,可是就真實的發生了。而且他還叫微藍別告訴我,我想不出原因。
手指在鍵盤上來回幾次,感覺到CPU奔騰起來產生的溫度。不知道寫什麼,應該寫點什麼,但是到底要寫什麼呢。博客上麵好久沒有超過一百字的日誌了,還是會有人來看。感覺挺對不起那些看我博客的朋友,等著我更新,可是我每次就寫幾個字。
已經不知道生活要怎麼去記錄了,也不知道這樣沒有目的的生活什麼時候才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