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有闗寔惟居庸天造地設畀我祖宗天險在上地險在下百二十年承天之嘏帝凝駿命文徳誕敷辟幹闔坤與舜為徒相臣如龍將臣如虎亦既守之永鎮千古
跋釣漁城誌後
予嚐觀天下之大勢矣立國於北者恃黃河之險立國於南者恃長江之險而蜀實江之上遊也敵人有蜀則舟師可自蜀浮江而下而長江之險敵人與我共之矣由此言之守江尤在於守蜀也元南侵而必自蜀始豈非有見於此與冉氏兄弟受知餘玠而首畫城釣漁之策王堅張玨且戰且守至死不渝豈非有見於此與向使無釣漁城則無蜀久矣無蜀則無江南久矣宋之宗社豈待崖山而後亡哉嗚呼當茲城之城也宋無西顧之憂元無東下之路使賈似道能用汪立信之策陳宜中能用文天祥之策下遊與上遊齊奮內郡與外郡並力天下事未可知也天時不齊人事好乖令人有千古不平之憤
書江西陳大叅贈其從子詩後
江西少方伯厚庵陳公為政之明年當獻士於朝公之從子大經綸之適應江西聘來司考校凡十有六日而事畢綸之始得執滫瀡之養侍公於薇垣之私第又十又六日而綸之始以去請公不聴而綸之有京師之行勢不可複留也則燕之滕王閣以送之自為詩一章俾侍史歌於大江之濵而屬智識其後智嚐讀韓退之河之水詩見退之所以念乎老成者甚至退之嚐謂老成醇謹以文為韓氏良子弟其念之也則宜綸之以明經中南畿鄉試式分教於陳舉足吐辭學者傳以為法兩司考校皆以明以公見重於人人而綸之方且養根竢實加膏希光期所以進於髙明廣大之域非特為陳氏良子弟而已故公之愛綸之也不減於老成然退之在河老成在海地之相去若此其甚逺也而陳實中原距江西不過三千裏音問往往相望於道故退之之詩出於繾綣惻怛不能自已之餘而公之詩隱然有溫厚和平之氣皆所謂發乎情止乎禮義者也至於推本先世以來積善餘慶而期共相保於無窮又綸之所當籍記而佩服者詩雲乎哉綸之行時智以罪謫官雷州道出豫章城下故得公之教讀公之詩而羈病之餘學殖荒落漫不知所以應公命綸之過藴直亭見明之秋官將謂智離羣而索居也久矣
問大學之教以格物為先宋儒之論悉矣其論格物之始曰但立誠意以格之又曰且當常存此心勿為他事所勝信斯言也是誠意正心又在格物之先也豈其然乎
問孟子曰人之性善朱子曰民雖眾畢竟隻是一個心甚易感也今為風俗之論者曰某郡某邑之民善而治之也易某郡某邑之民惡而治之也難而所謂難者吾邑亦在其中然則孟子朱子之說非歟若曰人之性本善而無惡也所以治之者本易而無難也孟子朱子之言是也則請聞所以治之之要
問漢髙帝之廢太子也周昌強諌於前叔孫通巽諌於後帝皆未之聴也呂後用留侯之計招致四老人羽翼之而髙帝卒不能違漢之國本所以翕然而一定者留侯之力也朱子綱目詳陳留侯之事備載胡氏之言取之也審矣及其辨鴻鵠之歌也又謂留侯不為漢家社稷謀而深有感於四老安劉反滅劉之詩是果自相背戾而朱子未之定邪抑亦互相發明而讀者未之思也
問昔之論兵者曰兵形象水言隨地而製流也此特論其變耳至於立國之大綱經世之大畧則亦有一定而不易者茍筭不熟於廟堂而欲恃一將之智以為命其不至於誤國者幾希理宗之季元師日侵宋祚奄奄不絶如線汪立信獻策於賈似道請以五十萬人守七千裏之江其言甚備似道不用以至於亡元師之渡江者亦敬服之曰南朝用其策吾不得至此矣以愚策之當時精兵止有五十萬人若盡出之江幹則都城之守必虛矣使元收合其諸道之兵並力於一而直搗其虛上流下流策應不及其亡也可立而待也諸君子設以身處其地而為之謀如之何可以萬全
問範仲淹變法於慶厯百世以為宜王安石變法於熈寕百世以為病究其所以然
問伊川曰我之道與明道同晦翁亦以為然凡引用二先生之言不複別以伯子叔子之號以今觀之明道渾融伊川嚴毅明道純粹伊川縝密明道之言超邁伊川之言確實安在其為同邪
問人之為學各以其心之所欲為主學射者欲射學禦者欲禦學織者欲衣學種者欲食學科舉者欲仕也古之人所以惟日孜孜斃而後已者所學何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