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雖然身形狼狽,但出招應對幾人攻擊依舊從容不迫,行動間有股肅殺之氣,他眉眼淡漠,和對手臉上的猙獰之色形成了鮮明對比。
“呔!魔教妖人,你傷我兄弟數十人,還不快快束手就擒,你若現在停手,我們兄弟留你一個全屍!”
少年聞言冷笑一聲,“你們若知趣該自行了斷,免得落得個被我一劍穿心的下場。”
隋簡站在一棵樹上圍觀,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出手。
聽他們對話那少年是魔教中人,不知做了什麼事被一群人追著打,按理來說他應該出手幫助那五人擒住少年,但人多勢眾欺負一個少年著實令人不齒。
“魔教,該不會是燭龍教吧。”他心念電轉,若真是燭龍教,說不定此人會知曉祝麟的下落也說不定。
八年前祝麟突然失蹤,隋簡自可以獨自下山曆練那日開始,便沒有一刻放棄過找尋他的念頭。
眼下幾人打鬥進入尾聲,少年本是強弩之末,硬是憑借詭譎身法將其中兩人殺死,如他所言,正是一劍穿心的手法。
剩下三人眼見兄弟接連死去,目眥盡裂,其中一人伸手在懷裏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隋簡定睛一看,依稀辨別出是顆小型彈藥,原來那幾人為了給兄弟報仇竟要與少年同歸於盡。
“這可不行。”隋簡從隨身腰包中掏出幾顆鬆子糖,使了內勁朝幾人扔了過去將他們定在原地,少年聽見破風之聲抬劍一擋,冷漠道:“什麼人,藏頭露尾的,還不快快現身!”
隋簡摸摸鼻子,自己來看個熱鬧倒成了“藏頭露尾”的了。
他輕巧落地,從陰暗的樹蔭中走到光亮些的地方,“在下無妄宗弟子隋簡,途經此地,無意打擾。”
少年聽清他的名字瞳孔一縮,一口血湧到嘴邊,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隻是這位仁兄,”隋簡走到手握彈藥的人麵前,拿過彈藥一看,還是顆火彈。“這林間樹木繁多,一不小心著了火,要是殃及到附近的人家,可就不光是你們之間的恩怨這麼簡單了。”
“是我一時糊塗了,”那人叫他說的滿臉通紅,“這位少俠,煩請解開我們兄弟的穴道,敝姓王,是白玉山莊的人,那小子是魔道妖人,作惡多端,他傷我兄弟數十條性命,我們定要他償命啊!”
白玉山莊隋簡有過耳聞,是江湖上一個不大不小的門派,精通各種暗器,亦正亦邪,在江湖上的名聲很是微妙。他對這自稱姓王的人說的話留了個心眼,“你說他作惡多端,那他做了什麼惡,你說出來,我替你殺了他。”
自稱姓王之人被他問住,語焉不詳道:“魔教之人……他既出身魔教,自是無惡不作,許是練了什麼吸食人血的魔功,他傷我兄弟都是一劍穿心,手段如此狠辣,簡直令人發指!”他語無倫次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隋簡雖然不語,心下已然有了判斷。
曆朝曆代,魔教留給普通人的印象都是根深蒂固的,是邪惡、虛偽、不擇手段等負麵詞彙的代名詞,一般人聽說少年出身魔教就該和他們同仇敵愾聯手誅邪,他們哪知隋簡兒時曾和一個性情溫和的“魔教妖人”生活過一年的時間,對魔教自有一番見解。
後麵二人見隋簡也不打算動手,其中一人譏誚道:“大哥,不必跟他廢話,無妄宗乃是名門正派,我看此人定是撒了謊,他說不定和那魔教妖人是一夥的。呸!你要殺便殺,說的恁多,做戲給誰看!”
隋簡莫名其妙被扣了頂“魔教同夥”的帽子,正要說話,身後傳來劍氣劃過虛空之聲,他翻身躲開,被他點了穴道的三人避無可避,直接被劍氣劃破了喉嚨,一命嗚呼了。
少年殺完人,也不管隋簡這個多餘的外人會怎麼做,兩眼一閉直接人事不省,好不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