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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進來看看嘛。”
“那個白白淨淨的小娘子,你跑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一個穿著桃紅色衣裳的男子倚著二樓的窗戶,嬌聲調笑著誤入了這脂粉煙花地的俏書生,他的臉上塗著厚厚的粉,旁邊有同樣穿紅戴綠的男子軟著調子笑他道:“芙蓉,你這滿臉的粉,便是林老爺進來了也不敢親啊。”
林老爺是芙蓉的常客,也是這盧鄉縣的一縣之長,平生最愛的就是煙花巷裏姹紫嫣紅百花香。
芙蓉的鴇爹為了討好林縣令,還把自己妓院的名字改成了百花樓。
千般嬌,萬般媚,百花競豔,都弄得你欲死欲仙。
“你這浪蹄子,再亂說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
芙蓉搖著粉羅扇的手突然不動了,他伸長了脖子往自家樓下看,驚呼道:“好俊的姐兒,是我的客了!”
坐在旁邊的幾個男子也看到了樓下那個年輕俊俏的女子,連忙一窩蜂地往一樓大廳裏去:“這麼漂亮的女人,不要錢我也願意跟她睡。”
樓下肖蕁櫻被熱情的鴇爹拉著介紹他們百花樓裏最漂亮的幾位紅牌,她十分不好意思地打斷了鴇爹滔滔不絕的話,不自在地捏著衣角問:“你們這兒最便宜的小倌是誰?”
鴇爹的思路一頓,還想給她介紹幾位中上的伺候。
“不不不……”肖蕁櫻連連擺手,她想起自己還沒完成的,在周圍人鄙夷又詫異的眼神裏又重複了一遍,“我隻要一個最便宜的就行了。”
自從陵王被下獄,她也失了飯碗,這些年四處漂泊居無定所,就靠著給茶樓寫話本賺點兒錢。
為了來百花樓,她還特意把以前陵王賞給她的那件上好綢衣穿上了,沒想到竟然被鴇爹誤以為是富家小姐。要不是為了真實感受話本裏的男主流落煙花之地後的狀態,就連來妓院一趟她都是舍不得的。
鴇爹這時候終於明白眼前的這人要不就是個鐵公雞,要不就是個真窮光蛋,都是從她身上撈不到錢的!
肖蕁櫻看到鴇爹的態度頓時冷淡了下來,隻聽他說:“那就玉蘭吧。棗子,帶她去玉蘭的屋裏。”
肖蕁櫻吃驚地愣了一下,她的話本男主就叫玉蘭,真是太巧了!
“玉蘭的屋子就在前麵了,你自己去吧。”
既然撈不到錢,棗子也沒了開始看到肖蕁櫻時候的熱情。
肖蕁櫻順著走廊往前走,看到經過的屋子前都掛著一塊牌子:桃花、水仙、丁香……玉蘭。
她在掛著“玉蘭”牌子的門前停下,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敲門:“玉蘭在嗎,我是……”
正在肖蕁櫻十分尷尬的時候,門忽然從裏麵打開了,隻見一個男子跪在地上,身上隻有一件薄薄的單衣,領口開的極低,他俯身跪拜時肖蕁櫻甚至能看到他胸前的春色。
“小姐請進。”
一種怪異而熟悉的感覺在心裏一閃而過,肖蕁櫻有些不自在地關上了門,她走到桌子上坐下,正準備說話,玉蘭忽然舉著一根鞭子膝行了過來,清秀的頭依舊低低地垂著。
他有些僵硬地道:“請小姐打我吧。”
肖蕁櫻詫異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她剛才在外麵已經知道了,玉蘭臉其實長得不錯,隻是因為年紀大了,g 上功夫又不夠好,這才在百花樓淪落成了最低等的小倌。
難道他每次接客都是挨打嗎?
肖蕁櫻想要去把他扶起來,誰知她的手一挨到玉蘭的肩膀,跪在地上的人就已經開始全身僵硬、微微顫抖起來。
肖蕁櫻:……
這不是床.上功夫不夠好,這是根本不能和女人接觸,肖蕁櫻要真是個過來尋歡作樂的,見到他這種反應還有心情才怪!
難怪他的房間被安排在走廊最盡頭!
想必也是最便宜的!
肖蕁櫻這樣一想,心裏又輕鬆了一些,不過她依然對玉蘭很是同情,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對玉蘭有一種奇妙的熟悉。
可是,她認識的人裏又有誰會淪落風塵呢。
“啪!”
滾燙的茶灑在肖蕁櫻整個手上,替她倒茶的玉蘭瞬間臉色蒼白,慌慌張張又要跪下去:“奴才該死……”
“君上……”肖蕁櫻來不及去管燙地紅腫的手臂,她詫異地盯著麵前忐忑不安的男子,她有太多的話想問,可出口時卻還是隻有那兩個字,“君上……”
被肖蕁櫻抓著肩膀的玉蘭忐忑而惶恐,卻沒有肖蕁櫻想象中的尷尬、委屈、羞憤。
她猶猶豫豫地問:“小姐找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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