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3)

池中月把老朱打得半死後,走了。

關門的聲音連隔著一個房間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任清野在走廊上來回踱了兩圈兒,沒回去,最後站在靠窗的地方抽煙。

他一直在回想,池中月最後的那句話。

胸懷大義,高尚。

他總覺得,她這話的時候,不單單是諷刺。

似乎有些其他意思。

突然,他的思緒被身後房間裏的動靜給打斷了。

身後的房間裏,老朱終於爬起來了,喘了好久的氣才有力氣打電話。

“喂,今晚你先不來了,我得找點錢去醫院,我被一個臭娘們打了。”

“別提了!老子就摸了一下她的屁股墩子,她就把老子打得夠嗆,老子的手現在還使不上勁兒!”

任清野轉過身,靠在牆上,拿出打火機點了支煙。

打火機的聲音劃破了這走廊的靜謐,像一把匕首刺開了緊繃的布,聲音爽利。

“操他娘的,明我……”打電話的老朱感覺自己被一股陰影籠罩著,他轉了轉腦袋,看到身後有一個人影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挪了兩步,繼續,“明我就找人……”

他又停了下來,隻因身後那道目光讓他不寒而栗。

“你……”話音未落,任清野抬眼,將煙叼在嘴裏,然後一拳砸了過去。

老朱本就瘦弱,池中月一腳都能把他踢得半死不活,任清野的拳頭更是打得他眼前一黑。他什麼都沒反應過來就又被任清野抓著領子拎了起來,一個拳頭又落到了他的另一邊臉上。

任清野拿下嘴裏的煙頭,吐了串煙圈兒。外麵的雨停了,世界都安靜了下來,老朱的哀嚎就顯得格外瘮人。

老板娘在外麵敲門板,“你們幹嘛呢?”

任清野:“沒事兒。”

老板娘哦了一聲,扭頭就下樓。

這地兒本來就偏僻,窮山惡水出刁民,她早就習慣了這些人打架惹事的,她也懶得管,省的給自己惹一身騷。

老朱在任清野手裏,苦苦求饒。

他不知道這男人又發什麼瘋。

任清野蹲下,對趴在地上的老朱:“知道嗎?監獄裏地位最低的就是你這種人。殺人犯可能是走投無路,偷可能是身不由己,而你這種人,就是純的人渣。”

任清野了就不管老朱的反應,打開門,走了出去。

經過池中月的房間時,他停了下。

裏麵的燈已經關了,門縫裏都沒有一絲亮光,安安靜靜的,一點兒響動都沒有。

任清野想到她剛才那一腳,嘴角不自覺地咧了下。

這女人真的有脾氣。

第二一早,任清野一睜眼,發現外麵又下著大雨,但好在大亮了,不影響進程。他起床收拾好東西,去隔壁房間叫池中月。

池中月早就起來了,聽著任清野的敲門聲,沒應答,三兩下把自己東西收拾好,然後跟著他下樓。

池中月沒話,也沒擺臉色。

隻是全身都寫著兩個字——冷漠。

任清野在櫃台結賬,剛拿了錢出來,池中月就往他旁邊一站,也拿了錢出來。

收錢的姑娘看著他倆,不知道該怎麼辦。

池中月:“我們各付各的。”

她看著任清野,“也各走各的。”

任清野:“那行。”

他提起腳邊的行李包,率先走出了旅館。

外麵下著封門的雨,池中月沒有傘,看樣子這雨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停。她看著雨,發了一會兒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