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個蹲著抽煙的男人問她:“姑娘,去哪兒啊?”
池中月看了他一眼,:“去臨河縣,到哪兒坐車啊?”
那抽煙的男人指著前麵的路口,:“那個路口右拐,有個巷子,穿過去就是大巴站點。”
“哦好。”池中月,“謝謝。”
她把行李頂在頭上,朝著那個路口跑了過去。
抽煙的男人站了起來,扔掉煙頭,也跟著跑過去。
池中月一拐緊那個巷子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條巷子是死胡同,哪裏來的什麼大巴車站點。
池中月停了下來,掃視四周一圈,決定原路返回。
隻是她一轉身,看到後麵幾個男人手裏操著家夥,虎視眈眈。
為首的那個就是昨被她打的老朱,他一隻手拿著棍子,另一隻手的掌心攤著,棍子在上麵一下又一下地敲。
他的嘴一張一合的,但雨太大,池中月根本聽不到他在什麼。
不過這架勢——池中月自然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池中月迅速打量了這幾個人,看起來都是烏合之眾,但是保不齊是地頭蛇,要是真動手,不定她會吃虧。
可是——這是個死胡同,來路又被堵死了,她除了跟他們打一架也沒有別的選擇。
池中月扭了扭手腕兒。
既然昨晚那一腳還沒讓他長記性,那就教教他做人。
池中月迎著雨衝向他們,也不管誰是誰,見肉就打。
一拳一腳地下去,這幾個男人還真抗得住打,池中月不占任何優勢。老朱操著根棍子在旁邊,:“打!朝死裏打!打死這臭娘們!”
雨嘩啦啦地響,池中月的頭發貼在額頭上,雨水順著頭發流下來,迷了她的眼睛。
身旁的男人朝著她走來,池中月喘了口氣,一腳踢過去。
腳腕被來人握住,力道之大,讓池中月差點站不穩。
她正準備掙脫腳換拳頭砸過去,那人卻鬆開了手。池中月猛退兩步,扶著牆站穩,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看清了麵前的人——任清野。
他正用一種不可理喻的眼神看著池中月,隻是隔著雨水,表情朦朧不真切,讓人猜不透他現在在想著什麼。
似乎自己在他眼裏,一直都不可理喻。
任清野顯然是來幫池中月的,但他不戀戰,放倒了幾個就拉著池中月一路跑了出去。
淋著雨,一路跑,雨水與汽車鳴笛的聲音交錯著躥進耳朵裏,嘈雜卻又不真實。
任清野帶著池中月跑,腦海裏卻浮現出許多記憶碎片。
五年前,也是一個雨,隻不過是在夜裏。
即將從警校畢業的任清野放暑假回家,晚上跟哥們出去喝酒,喝到淩晨三四點才回家。
這縣城的治安算不上好,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隻有昏暗的燈光與他為伴。但任清野一個一米八幾的漢子,又是警校的學生,倒是一點不怕,優哉遊哉地往家走。
走到一半,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任清野跑到一家賣部的屋簷下多雨。這種夏夜,雨來得急也去得急,最多半個時雨就會停。
他正無聊地躲著雨,突然發現前方一輛車開車遠光燈,極速駛來。
“誰他媽大晚上的開這麼快,有病吧。”任清野低聲罵了一句,卻發現那輛車停了下來。
這巷子往裏走原來越窄,根本擠不下一輛車,也沒有個掉頭的地方,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有病,往這裏麵開——被卡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