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廂情悅(1 / 3)

徐南柯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將手腕上的鎖鏈藏在身後,但是玄鐵從牆壁處延伸過來,在地上拖了一長條,他身形一動,便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況且師父已經看見了,現在藏起來也來不及了。

他隻好立在原地,尷尬道:“師父,你怎麼突然來了。”

真水道長忍了忍,沒話。

室內氣氛一時有些窘迫,徐南柯想師父一向教導他和三師兄害人利己的原則,見了這樣一幕,絕對是憤怒非常,隻不過礙於麵子隱忍不發罷了。萬一師父看不過眼,找沈寄算賬,那該怎麼辦,他不是又要兩邊為難。

徐南柯便往床上走,抱起薄被試圖將鎖鏈蓋住,聊勝於無,免得師父看了糟心。

見他如此,真水道長反而越發控製不住,震怒道:“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徐南柯被他得心驚肉跳,連忙岔開話題:“師父,三師兄如何了……”

“我千裏迢迢而來,你連茶都不倒一杯給我。”真水道長蹙眉道。

徐南柯隻好走過去倒茶,並坐到一邊,等著真水道長三師兄的事情。

他心思十分沉重。這件事情上他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沒能拿回斷玉鉤也就罷了,還把自己困在了這裏。

再加上,師父本來見自己的狀況就已經非常生氣,要是又得知沈寄故意毀掉三師兄的斷玉鉤,他最疼愛三師兄,還不知道要發多大的脾氣,不定待會兒沈寄一回來,兩人就打起來。

沈寄本來就修為不穩,打不贏真水道長,這幾日又受了傷,掉了修為,更是打不過。

自己要是不站在他那一邊,他又要傷心。

徐南柯亂七八糟地想著,頭都大了。結果聽到師父道:“我以為你要下山尋沈寄,你們兩個就好好過,誰知道鬧成這個地步,我的徒弟,難道被他欺負不成。我早過了,你心結未解,不會有進一步突破,你倒好,你現在修為如何,還是金丹後期?隻怕根本無心修煉吧。”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徐南柯也早已步入元嬰,即將突破分-神,但是這一世實在發生了太多事情,耽誤了太多時間。再加上他和沈寄重逢以來,根本沒心思修煉,修為便一直停滯不前。

徐南柯心裏頭本來還想,等找到沈寄後,可以保護他了,誰知道現在被保護的人居然變成了自己。

而且想到昨日,他想要離開這座山峰,卻被沈寄徒手捉了回來。他的修為離沈寄有十萬八千裏遠。

要半點心有不甘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師父撩起眼皮子看他一眼,聲音也變冷:“要不是前些日子沈寄上山一趟,送了一半修為給你三師兄,哼,我現在就已經抄了他的人頭了。”

徐南柯慚愧道:“師父得對,我日後一定……”

話到一半,他突然住了嘴,猛地抬頭:“師父剛才什麼,沈寄……什麼時候去的孤鶩山?幹了什麼?三師兄沒有事情了麼?”

他腦子卡了殼,不知道自己在問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何感想。

心髒狂跳,腦子裏也如同漿糊一般,仔細琢磨師父方才的那句話。

越是琢磨,越是心驚,額頭上也滲下汗水來。

他這話問出了口,真水道長卻是不答,冷著臉過來要替他將手腕腳腕上的鎖鏈斬斷。

徐南柯一時間有些恍惚,雖然心裏早就隱隱朝這方麵猜測,但猛然聽到,還是非常震驚。如果沈寄下山的那幾日是去孤鶩山了,那麼他先將三師兄治好,再回來給自己下套,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情。

這樣看來,便不是一場順勢而為的陷阱了。而是從頭到尾都是連貫完整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