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進來,徐南柯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居然一直睡到了快晌午,這在以前可是前所未有。他喉嚨幹渴,微微動了動身體,就覺得渾身痛得不行,腰腿發顫,全無力氣。下身倒是被沈寄收拾幹淨了,昨夜做到最後,他已經失去了意識。
徐南柯麵無表情地看著床幔,想到昨晚,臉色還微微發白,不知道為什麼稀裏糊塗地就被沈寄壓到了身下,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他此時真不知道自己該對昨夜的事情做出如何反應,抬起一隻手,想要遮住眼皮上的刺眼陽光,但是鎖鏈的輕響立刻傳來,他竟然差點忘了自己一手一腳還被鎖著。
徐南柯眉頭跳了跳,深呼吸一下,有種趁著沈寄睡著將他一掌拍死的衝動。
沈寄一隻手摸在他臉頰旁邊,一條腿跨過他的大腿,大半邊身子都壓在徐南柯身上,似乎還睡得十分安穩。徐南柯聽到身邊人輕淺的呼吸,不由得側過頭注視著他。
烏黑睫毛緊閉,光影於其上流動,睡著時少了幾分淩厲,眉間微微蹙起,宛如落了幾片風雪,眼角還有一圈淡淡的豔紅。
算了。
徐南柯心想,他不想拍死他,隻想親死他。
等到兩人和解之日,他想讓沈寄帶他看看他錯過的這五年。
徐南柯一動彈,沈寄立刻睜眼,抬起一隻手按在他的鎖骨上,薄被滑了下去,露出白皙的肩頭。兩人肌膚磨蹭,幹燥而溫暖的觸覺傳來,十分舒服。
“再多睡一會兒,師兄。”沈寄含糊不清地,臉龐按在徐南柯的鬢邊,磨蹭幾下,像是一隻不諳世事的動物,一個勁兒往徐南柯懷裏擠過來,奈何身形太大,差點沒把徐南柯擠到牆角。
徐南柯隻好伸手攬住他,望著床幔,卻是心事重重。昨夜神智尚且還算清醒的時候,他伸手探過,發覺沈寄體內修為的確好似憑空少了許多。但是他渾身外傷,隻有肩膀流血的那一處,除此之外,便是徐南柯打的那不輕不重的一掌。內傷卻是探不出來有什麼。
以沈寄現在的修為,哪裏有人能夠輕而易舉地奪走他的修為?
徐南柯心底閃過許多猜疑,卻又不太確定。
沈寄忽而睜開眼睛,看他一眼,道:“師兄在想什麼?”
他一翻身,就趴在了徐南柯身上,徐南柯看見他眼底觸目驚心的控製欲,叫人心驚肉跳。他微微一怔,隨即感覺腹上有件滾燙的東西抵著自己,頓時覺得十分不妙,怒道:“不要再來一遍了。”
沈寄像是吃飽喝足後十分饜足似的,此時放鬆許多,神情也沒有昨夜那麼陰冷可怖,反而變得十分溫柔。他將下巴抵在徐南柯的鎖骨處,雙手撫摸著徐南柯的臉頰,柔聲問:“師兄不喜歡麼?”
徐南柯眉頭跳了跳,一瞬間昨夜的纏綿記憶再次奔湧而來,他麵上燥熱,不自然地別過頭去。
沈寄也不介意,眼角眉梢俱是滿足的神情,輕歎道:“師兄……”
這聲歎息如羽毛在徐南柯心尖上輕輕撓刮一下,他喉嚨上下吞咽一下,忽而問:“我三師兄的斷玉鉤怎麼辦?”
他也知道這句話實在太不合時宜,可不得不問。登時,沈寄臉色冷了下來,從他身上坐起來,衣袍一卷,已經穿好,赤腳站在地麵。他穿著冷白中衣,麵色寒如霜凍。
徐南柯也坐了起來,感覺後麵被牽扯,又是一疼,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沈寄捏住拳頭,麵色沉沉,似乎轉身想走,又忍不住回頭睨他一眼。
徐南柯還沒反應過來,沈寄就已經重新坐回床上,將他翻了個身,跪伏在沈寄身上,這姿勢實在太難堪,徐南柯正要掙紮,臀部猛然被沈寄握住,被他輕輕搓揉。痛處頓時緩解許多。
本來雙修對於修士而言,不會留下什麼傷口,但沈寄昨夜索要的次數實在太多,所以一時半會兒徐南柯還沒有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