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把一種又一種式樣的衣服帶到會場上來,請大家提意見,以便確定一種民族服裝。穿長袍勞動不方便,而製服是舶來品。他采取了折中的辦法,為此,長袍自然要受點委曲,製服也歡快不起來。具體地說,他在製服外麵係了一條長布,像拳擊手似的把兩頭束在腰裏。在索拉爾帽上又纏了纏頭巾,這樣的裝束,連最熱心的人也不能認為是一種頭飾。他設計的這種式樣的民族服裝,為民眾接受之前,沒有人敢試穿。喬迪哥哥從容地穿上新裝,冒著中午的炎熱,上了馬車。親戚、朋友、車夫和門房,全驚詫地望著他,可他連眼皮眨也不眨一下。為國慷慨捐軀的英雄,不計其數,但為了國家利益,身穿“新式民族服裝”,乘車馳過加爾各答街道的人,寥若晨星。

每逢星期天,喬迪哥哥帶隊出城打獵。長長的隊伍中,應邀和不請自來的大部分人,我不認識。他們來自各行各業,甚至有木匠和鐵匠。打獵過程中,獵物中彈流血,微不足道,起碼在我的記憶中沒有一點兒血的印象。與打獵有關的其他活動,安排得滿滿的。我們從未為打死打傷的禽獸的數量太少而感到懊喪。早晨出發,嫂子把炒的蔬菜、烙的幾盤空心餅交給我們。這些食品無須靠狩獵獲取,因而我們一天也沒有挨餓。

馬尼克多拉附近不缺少破敗的花園。我們隨便進入一座花園,不分高低貴賤,坐在池塘石級上,狼吞虎咽地吃嫂子烙的空心餅,幾分鍾工夫,風卷殘雲,隻剩下幾隻空盤了。

波羅茲納特先生是我們非暴力狩獵活動的一位最熱心的參與者。他是首都學院院長,當過我們的家庭老師。有一次,打獵結束,在回家的路上,他大搖大擺地走進一座花園,叫來花匠,煞有介事地問道:“喂,我舅舅這幾天來過花園沒有?”花匠手足無措地回答:“回您的話,老爺沒有來。”波羅茲納特隨即下令:“聽著,快上樹給我們砍鮮椰子!”這天吃罷空心餅,大家痛痛快快地飲了鮮椰子汁。

我們中間有一位中產階級的地主,他是虔誠的印度教徒,恒河畔有他家一座花園。有一天,不分種姓,我們全體成員,在他的花園裏野餐。下午,突然起了風暴。我們站在恒河碼頭的石級上,麵對狂風暴雨,吼叫般地唱起了《來吧,狂風!》。拉茲納拉衍先生唱不準一個音符,也放開喉嚨跟著亂唱。如同講經說的話多於經文,他伸手蹬腳的豪放,把他微弱的聲音遠遠地甩在後麵。他跟著節拍,搖晃著腦袋,狂風把他的白胡子吹得如同一叢亂草。

深夜,我們乘車回家時,風暴已經停息,天空現露疏星。四下裏是濃密的黑暗,夜空沉寂,村徑上闃無人影,隻有路兩邊的樹林裏,一群螢火蟲在無聲地播散著火星。

五哥把一種又一種式樣的衣服帶到會場上來,請大家提意見,以便確定一種民族服裝。穿長袍勞動不方便,而製服是舶來品。他采取了折中的辦法,為此,長袍自然要受點委曲,製服也歡快不起來。具體地說,他在製服外麵係了一條長布,像拳擊手似的把兩頭束在腰裏。在索拉爾帽上又纏了纏頭巾,這樣的裝束,連最熱心的人也不能認為是一種頭飾。他設計的這種式樣的民族服裝,為民眾接受之前,沒有人敢試穿。喬迪哥哥從容地穿上新裝,冒著中午的炎熱,上了馬車。親戚、朋友、車夫和門房,全驚詫地望著他,可他連眼皮眨也不眨一下。為國慷慨捐軀的英雄,不計其數,但為了國家利益,身穿“新式民族服裝”,乘車馳過加爾各答街道的人,寥若晨星。

每逢星期天,喬迪哥哥帶隊出城打獵。長長的隊伍中,應邀和不請自來的大部分人,我不認識。他們來自各行各業,甚至有木匠和鐵匠。打獵過程中,獵物中彈流血,微不足道,起碼在我的記憶中沒有一點兒血的印象。與打獵有關的其他活動,安排得滿滿的。我們從未為打死打傷的禽獸的數量太少而感到懊喪。早晨出發,嫂子把炒的蔬菜、烙的幾盤空心餅交給我們。這些食品無須靠狩獵獲取,因而我們一天也沒有挨餓。

馬尼克多拉附近不缺少破敗的花園。我們隨便進入一座花園,不分高低貴賤,坐在池塘石級上,狼吞虎咽地吃嫂子烙的空心餅,幾分鍾工夫,風卷殘雲,隻剩下幾隻空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