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馬普爾小姐走訪(2 / 3)

“沒有,”馬普爾小姐說,“如果她能活得久一點,沒那麼虛弱,她也許就能告訴我了。但不幸的是,死亡來得太快了。”

“關於這一點,您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了?”

“沒有。隻有一種確定的感覺,她的朝聖之旅被某個邪惡的計劃打斷了。有人想要阻止她去某個她想去的地方,或者阻止她去見某個她想見的人。現在隻能希望上天來給我們啟發了。”

“這就是您要待在這兒的原因?”

“不僅如此,”馬普爾小姐說,“我想知道關於那個叫諾拉·布羅德的女孩兒更多的事。”

“諾拉·布羅德。”旺斯特德教授看上去有點迷惑。

“跟維裏蒂·亨特同時失蹤的一個女孩兒,記得吧,您跟我提起過她。一個有很多男友的女孩兒,而且我聽說她很喜歡結交男性朋友。傻姑娘。但是顯然對男性很有吸引力。我想多了解一些關於她的情況,”馬普爾小姐說,“可能對我的調查點幫助。”

“照您的方式做吧,馬普爾探長。”旺斯特德教授說。

2

追悼會在第二天早上舉行,旅行團的所有成員都去了。馬普爾小姐看了看教堂四周,有幾個當地人。格林太太和她姐姐克洛蒂爾德都在,最小的那個——安西婭——沒來。有幾個從鄉下來,馬普爾小姐覺得他們或許不認識坦普爾小姐,隻是對如今被人們稱為“暴行”的這件事帶有病態的好奇心。一位上了年紀的牧師,七十多歲,打著綁腿,寬肩膀,一頭高貴的白色長發。他有點跛,跪著站著都比較困難。馬普爾小姐覺得他的臉真是和善,好奇他是什麼人。她猜想也許是伊麗莎白·坦普爾的一個老朋友,從很遠的地方趕來參加追悼會的。

走出教堂時,馬普爾小姐跟同伴們說了幾句話,非常清楚地知曉他們都要做什麼了。巴特勒夫婦要回倫敦。

“我告訴亨利我就是不能繼續旅行了,”巴特勒太太說,“你知道——我總覺得我們拐彎的時候,某個人,你知道,隨時會衝我們開槍,或者向我們扔石頭。或許是個討厭英格蘭著名建築的人。”

“唉,瑪米,好啦,”巴特勒先生說,“別亂想了!”

“哎呀,你是不知道現如今的情況,到處都是搶劫和綁架。我覺得哪兒都沒有保障。”

老拉姆利小姐和本瑟姆小姐要繼續旅行,她們的焦慮已經消除了。

“我們已經為這次旅行花了很多錢,僅僅因為這次悲慘的意外事件而錯過了什麼,那將非常可惜。昨天晚上我們給一位非常好的鄰居打了電話,他們會照看貓咪的,所以我們不用擔心。”

拉姆利小姐和本瑟姆小姐仍然認為那是一場意外,她們覺得這麼想可以讓自己感覺舒服一些。

萊斯利-波特太太也會繼續旅行。沃克上校和沃克太太認為沒有什麼事能阻止他們去參觀一種罕見的吊蘭,它們就在後天要去的花園裏。建築師詹姆森也想去參觀他所感興趣的各種建築。不過卡斯珀先生說他要乘火車離開。庫克小姐和巴羅小姐似乎還沒決定好。

“在這兒散散步挺好的。”庫克小姐說,“我覺得我們應該在金豬旅館再待上一陣子。您也想這樣,對嗎,馬普爾小姐?”

“我確實是這麼想的,”馬普爾小姐說,“我不認為自己有能力繼續旅行了。這件事發生之後,我覺得休息一兩天對我還是有好處的。”

這幾個人分開後,馬普爾小姐獨自走上一條不起眼的小路。她從手提包裏拿出兩頁筆記本紙,上麵寫著兩個地址。第一個是布萊克特太太的,她住在一座漂亮的帶花園的小房子裏,就在這條通往溪穀的斜路的盡頭。一位靈巧的小個子女人開了門。

“是布萊克特太太嗎?”

“是的,是的,夫人,這是我的名字。”

“我能否進來跟您說一會兒話?我剛參加過一場追悼會,感覺有點頭暈。我能在這兒坐一會兒嗎?”

“哦,老天,真讓人難過。請進來吧,夫人,快進來。好的,您坐在這兒,我給您倒一杯水——還是您想要一壺茶?”

“不用了,謝謝您。”馬普爾小姐說,“一杯水就好。”

布萊克特太太端著一杯水回來了,輕鬆愉快地談起了慢性病、眩暈及其他毛病。

“您知道,我有個侄子就這樣。他還不到那個年紀,沒超過五十歲,但動不動就忽然暈過去,除非立刻坐下來——您可不知道,有時候他會直接暈倒在地上。可怕,可怕。而醫生似乎也無能為力。這是您的水。”

“啊,”馬普爾小姐啜飲著,說,“我覺得好多了。”

“您參加的是那位可憐的女士的追悼會吧。有人說她是被謀殺的,有人說是一次意外事故。我想說那肯定是意外,可那些審訊官和驗屍官看什麼都覺得是犯罪,他們一貫如此。”

“哦,沒錯,”馬普爾小姐說,“我聽說了很多這種讓人難過的事。還有一個叫諾拉的女孩兒。我想是諾拉·布羅德。”

“啊,諾拉,是啊,她是我表妹的女兒。很久以前,是啊,她出去了就再沒回來。沒什麼能約束這些女孩兒。我經常對我表妹南希·布羅德說:‘你就知道一天到晚在外麵工作。’我還說:‘諾拉在幹什麼?你知道她喜歡跟男孩子們在一塊兒。哼,會有麻煩的,等著瞧吧。’果不其然,我說對了。”

“您是說——”

“啊,那種通常會出的麻煩,是的,懷孕。聽著,我認為我表妹南希還不知道。但是,當然了,那時我六十五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看女孩兒的表情就知道,而且我想我知道那個男孩兒是誰,但不是太肯定。也許我弄錯了,因為他還待在原來的地方,諾拉的失蹤讓他非常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