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罹宏碁會娶顏洛,已經側麵說明了,顏洛是罹桀的親媽。
怎麼可能忍受情敵變後媽的神轉折?
我氣到抓狂,恨不得直接把顏洛推進舞台邊三米多高的蛋糕。
好吧,事實上,我也確實這麼做了。
顏洛花容失色地驚叫著,狠狠摔進翻糖奶油搭建的旋轉木馬,頭發禮服沾滿了棒棒糖、水果軟糖、米老鼠餅幹和新鮮草莓,腦門還歪歪扭扭地掛著獨角獸的巧克力獸角,雕花玫瑰早已成了她滿臉支離破碎的全新妝容。
原本推杯換盞議論紀河作為新郎提前離場的賓客們,齊齊循聲看了過來。
紀河撐到正式儀式結束的最後一秒,就為了給我一場最完美的盛大婚禮。
我卻親手毀了這一切。
真是個不稱職的新娘!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我急忙拉起顏洛,強忍惡心,故作親熱地拉過她的手,捏了捏她的臉:“親愛的伴娘,捧花送給了夏玫,蛋糕自然應該送給你,沾到了我幸福甜蜜的喜氣,開心嗎?”
顏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顯然要發火了。
哪能給她開口的機會,我手疾眼快地抓起一把她低胸禮服裏的草莓,堵住了她的嘴:“哈哈哈,甜吧?”
話落,怕顏洛咽下去,我又忍住想吐的衝動,自己也抓了顆草莓,邊吃邊笑,繼續大把大把往她嘴裏塞糖:“是挺甜的。你身材這麼棒,都不怕胖,來來來,再多吃點。”
整個過程,我裝出一副親密無間又夾帶崇拜的傻白甜眼神,屈膝半仰視著顏洛,誇讚的語氣,裹挾著恰到好處的嬌嗔和恭維,不多不少,讓圍觀群眾覺得剛剛好。
過生日能玩蛋糕大戰,婚禮上朋友之間怎麼不能鬧一鬧?
雖然,本公主並不是顏洛的朋友,更不想跟顏洛做朋友。
但好在我繃住了演技,演完了人生中最成功的一出戲。
賓客哧哧發笑,很快不再關注我們了。
脫離了群眾的視線,我立馬嫌厭地鬆開顏洛,吐掉嘴裏沒嚼的草莓扔掉,換上一副臉色,用隻有我們三個能聽到的聲音冷笑:“罹宏碁,就算我嫁了你不待見的男人,你也不必娶個交際花報複我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真有多在意我這個被掃地出門的女兒呢。”
罹宏碁摟住滿身狼藉的顏洛,緊緊地掐著顏洛的腰,唇齒間濃重的酒氣,伴隨比我更冷的笑,噴薄而出:“我罹宏碁這輩子的底線,除了宮婷,就隻有你和罹桀這一兒一女,你猜我是不是真在意你?”
我一愣。
他的意思是……他做那些變態事,是為我好?
不!不可能!
沒見過哪個疼孩子的親爹,舍得拳打腳踢把女兒關進精神病院。
早在八年前那個雨夜,我已經放棄了最後一絲關於父愛的幻想。
隻不過,罹宏碁說我和罹桀是他的兒女,似乎很確定罹桀的身份,還帶有明顯的威脅意味,仿佛在警告顏洛,不準打我和罹桀的主意。
難不成……罹桀的親媽不是顏洛,另有其人?
不,也不可能。
如果顏洛不是罹桀的生母,嘴上說著多麼多麼愛宮婷的罹宏碁,不可能打臉再婚娶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