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不是滋味,我甚至忘了甩開紀河,冷冷地嗤笑反問:“你自己寫就好了,幹嘛陪我找什麼狗屁靈感?”
“因為人家一直都相信你阿。”
紀河笑得眉眼彎彎,將連在筆記本上的耳機,輕輕塞進我的耳朵裏,漫不經心地接著說:“隻不過,這次時間緊迫,要趕在月末發片,先用我和郗語默以前寫的曲子,你來填詞就好。”
他後麵的話,被緩緩流淌的伴奏聲蓋過。
華麗的吉他和弦,忽高忽低,源源不斷地洞穿耳膜,在大腦皮層洄遊激蕩,沁入神經根源,直擊心扉,激起了愁腸百結的萬千憂思。
我假裝正經地托腮,隨著旋律輕哼,適應調子。
腦海裏,卻不停盤桓著那句:人家一直都相信你阿。
仿佛兩股痛徹心扉的暖意和寒意,瞬間劈開了心髒。
紀河一直都相信我。
可是,林川憶不信。
紀河一直都相信我。
可是,我要怎麼隔著他死也不肯說的秘密,去相信他?
我要怎麼隔著那個叫Michealia的女人,隔著那段喚作花貝的北歐往事,去相信他的愛?
我也曾經拚盡全力信任過他,恨不得與包括林川憶在內的全世界為敵,癡心妄想著跟他愛到海枯石爛,地老天荒。
結果,隻換來一身刻骨銘心的傷。
是他摧毀了我的信任。
是他,剝奪了我愛的能力和勇氣。
分開的這五年,我隻能把自己偽裝得很酷。
誰愛我,我就愛誰。
誰能給我安全感,我就留在誰身邊。
後來,發現誰都沒那麼愛我,我也寧願孤獨終老,都不願再愛誰,或被誰愛。
我不敢,我怕了。
反正愛得再深也會分。
我想忘,我想逃。
或許,孤獨,是命運最好的禮物。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又是為了什麼,竟淌了滿臉的淚。
當紀河多管閑事地拭去我眼邊大片的水澤,我才記起推開他,拿手背胡亂抹掉眼淚。
剛巧耳機裏的吉他和旋,轉成了溫暖憂傷的鋼琴曲。
我急忙佯裝頭疼地扶著腦門,哽咽著給自己找借口:“郗語默譜的曲子真他媽好聽,配上本公主無病呻吟的歌詞,簡直是暴殄天物。”
“胡說。聽伴奏都能聽哭的人,填的詞怎麼可能是無病呻吟?”
紀河低低地嬌嗔一聲,撥開我腦袋兩邊的雙手,握在掌心,吻了吻我的手背。
我抽了幾下手,沒抽出來,於是掛著鼻涕眼淚,白他一眼,冷哼:“滾蛋,少哄本公主。”
“你要習慣,被老公哄是你的本分。更何況,你本來就很優秀。”
紀河異常認真熱忱地對上我的白眼,按住我的雙手,出其不意地一把撈過我的脖子,狠狠吻住我,帶著強烈的攻勢和懲罰一般的力道。
這一次,一切發生的瞬間,太過突然,我連呼吸都忘了,更別提推拒,或是閉上眼睛。
等他終於鬆開我,嬉皮笑臉地說:“人家去給你準備宵夜。”
我還呼吸難以平穩地木訥在原地。
而紀河,已經像一朵風騷的雲,瀟瀟灑灑飄出了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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