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荷,怎麼不接?”
程心瞳在我反應過來以前,湊上前拿起簡義的手機,把臉貼得離簡義很近。
簡義騷包地摟過程心瞳的水蛇腰,卻被程心瞳一把推開,隻好轉而迅速拉住程心瞳的纖纖玉手,放在胸口,毫無底線地虔誠懺悔:“小程程,別吃醋,小爺答應過你,今晚不回家。”
聽到簡義對程心瞳的稱呼,我有那麼一秒,竟原諒了他。
他叫她小程程,不是瞳瞳,不是心瞳。
而他以前叫程雨霏,都是親昵的霏霏。
這讓我有種莫名喜出望外的勝利感。
我覺得,我的程雨霏,贏了。
簡義和現在的女朋友在一起、和程心瞳牽扯不清,都是因為她們像程雨霏。
他叫她“程程”的時候,也是在懷念程雨霏。
我正憋著笑意,抱臂看戲,程心瞳忽然一語不發地扔下手機,若無其事地提著包包轉身走了。
空氣裏,殘留著一句風情萬種的成全:“你回去吧,現在就回。我也回家了。”
“你他媽別來勁!咱倆隻是勉強在一起!你也好,蘇荷也好,再像她都不是她!”
簡義嘴上不服輸,流裏流氣滿不在乎地朝著程心瞳妖嬈曼妙的背影叫囂,身體卻誠實得很,連贏的錢都沒拿,匆匆撿起手機,直接按下關機鍵,屁顛屁顛追了上去。
麻將局就這麼散了。
當時已經夜裏八點多了,原本我收了黑心錢,準備回屋困覺。
可等我洗完澡,敷著麵膜,光溜溜地從浴室大搖大擺走出來,一雙琥珀色的幽深眸子,卻十分坦然地鎖定了我。
紀河穿著肥大的銀色真絲睡袍,坦露著開闊衣領下白嫩嫩的胸前排骨,懶洋洋地躺在我床上,抱著筆記本電腦。
窗戶開著,微風灌進來,吹得窗簾明滅起伏,吹響好大一聲蟬鳴,不害臊地起哄。
漫天繁星不知羞地悄悄在雲中眨著眼睛,透過暖橘色的小夜燈,偷窺滿室的尷尬。
我憋紅著臉,定在原地,暗暗告訴自己:睡都睡過了,還有什麼樣這人妖沒見過?千萬別鬼吼鬼叫,別慌不擇路地往回跑,顯得多嫩阿。
然後,強裝鎮定地拿了睡裙匆忙套上,走到床頭,問紀河:“不是說好分房睡嗎?你深更半夜來本公主的香閨幹嘛?”
紀河菱唇淺勾,似笑非笑地望著我,聲音低潤緩慢:“你陪人家打完牌了,該輪到人家陪你找靈感了。”
這事我早忘了,他怎麼還記得?
臉頰滾燙地皺了皺眉,我清了清嗓子,說:“本公主困了,您明天請早。”
說完,我就指著門口想攆他走。
但下一秒,我緊張得顫抖著攥成拳頭的手,忽地被扯了過去。
腰間跟著突然一緊,整個人都被帶進了他懷裏。
我臉貼在他胸口,如被戳中要害,忍不住輕輕一顫,想掙紮。
他箍緊我的腰,挑起我的下巴,瞳孔微縮,笑意特別重地說:“傻沫沫,明天又要錄音了。”
“阿?”
我一愣,不明所以地瞅著紀河,心說,林川憶不是在群裏發消息,讓我們周末休息兩天麼?
似乎看穿了我的驚訝,紀河溫柔地揉著我的頭發,告訴我:“因為MV請了很出名的大導演,需要提前聽DEMO、寫劇本、安排場地,林川憶剛剛打電話催我,做槍手給你寫兩首歌,湊齊一張專輯,明天開錄。”
果然,是林川憶一貫冷漠無情自私的工作狂作風。
完全不顧我的自尊,以為寫首歌比放個屁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