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念念不忘地想著那枚戒指發愣。
紀河突然在我耳邊打了個指響:“喂,醒醒,丟了戒指,別再錯過公主房。”
緩過神,環顧一圈眼前粉紅色的世界,我頓時更尷尬了:“你總對我這麼好,我真的很有罪惡感。”
剛才人多,我不好意思當眾打擊他。
這會兒隻有我倆,再不把話說清楚,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紀河裝傻地摸摸下巴:“你天天張嘴閉嘴本公主,住公主房不對麼?”
“少跟我說繞口令,漢語你能比我講得溜嗎?”
我嘟起嘴巴,斜了紀河一眼,頭疼地靠著床頭坐下,蜷縮起身體,抱住膝蓋,滿腦子想著,究竟該怎麼說服紀河,讓他別繼續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但我還沒想出轍呢,紀河已經輕眨左眼,拋出飛吻,轉身要走了:“晚安,夜晚孤獨症沫。”
這病的名字是紀河取的。
因為那段時間經常等不到林川憶的電話,導致每晚演出結束,我都變得特別不像我,沉默寡言的。
有一次紀河問我:為啥不開心。
我不愛搭理他,就隨口說:本公主怕黑。
結果,紀河好死不死地扯出了那套獨家自創的“夜晚孤獨症”,還說:沒人會怕黑就死掉。
好氣又好笑地歎了口氣,我在淡粉色的光線裏抬起頭,伸手拍拍床邊空出來的一小塊地方:“我還不困,咱倆聊聊。”
“太晚了。”紀河再度流露出難得一見的尷尬神色,婉言謝絕。
我忍不住笑出了眼淚:“我今天是不是出現幻覺了?你這麼不要臉的人,居然臉紅了兩次?”
紀河汗顏:“燈是粉色的,你臉也紅。”
“是嗎?”
我伸出雙手,看到掌心齊刷刷被映紅了,發現激將法不管用,幹脆直接拽住紀河,無理取鬧:“不管,你追我就要陪我。”
“這間是禁煙客房。”紀河手心的汗快流成了瀑布,嘴上卻還嚇唬我:“而且你留我很危險,趁我沒反悔,最好趕快鬆手。”
我用力一甩,丟開他的手:“好,那我宣布你正式被拒絕了。”
紀河不痛不癢地撓撓眉毛,妖嬈輕笑:“嗬,你不是一直在拒絕我麼?”
我不講理起來,自己都害怕,立刻板著臉說:“隻有我能拒絕你,你怎麼能拒絕我?如果你真那麼遵守道德,我哪有功夫陪你玩樂隊,早就真成別人女朋友了……”
“不許再提那個人。”
我話未說完,紀河忽然神色驟變,猛地撲向我,扳直了我七扭八歪的身體。
距離很近,我倆的呼吸,瞬間連成了一團稀薄的曖昧。
紀河盯著我看了好半天,就在我竭力平複著心跳,想著如何躲避他的吻時。
他起身坐到了我旁邊,輕輕撫過我的臉,眉眼含笑地翹起嘴角挑釁:“怕了吧?”
我強裝鎮定地抬手輕戳紀河長長的睫毛,死鴨子嘴硬:“怕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什麼都沒發生,這次可不一定。”
紀河似笑非笑地抓住我戳他睫毛的手,放在胸口,喊我:“小沫沫。”
“幹嘛?”我想不出讓紀河停止糾纏我的說辭,有點犯困,抽出手打了個哈欠。
紀河重新躺下來,隔著被子抱住我,額頭頂著我的額頭,笑眯眯地問我:“你是不是……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人家了?”
我霎時臉紅心跳得無以複加,急忙狠狠撞開紀河:“從來都沒有!是你自己要追我的,所以你是我的玩具,必須聽話!”
“嗯,我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