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謔!”
“刺啦!”
“劈啪!”
花火竄至極高爆破的聲響,接二連三地打破窘境。
墨色天野,星光彩虹般,怒放成一片絕美的花海。
璀璨焰火,揉碎在那雙與我右臂獨角獸如出一轍的眼眸裏。
夢裏的男孩埋著頭,終於對夢裏的女孩開了口:“答應我,永遠在我身邊……唱歌。”
漫天煙花,轉瞬隕落。
絢爛過後,隻剩死寂。
空氣裏,我一根根抽出手指的聲音,奪過紀河手中的盒子、攥進自己手裏的聲音,統統真切可聞。
在周遭殷切交織的視線裏,我轉身麵向紀河,裝傻地晃了晃那個小盒子:“如果這是生日禮物,本公主就收下了。”
對於我模棱兩可的答案,程雨霏很是摸不清頭腦,愣愣發問:“所以……你答應他了?”
我婊氣衝天地搔搔耳朵,裝傻到底:“答應什麼?剛剛太吵,他的話,我一個字也沒聽清。”
“靠!不是吧?”簡義和慕綿齊齊發出一陣哀嚎。
紀河跪在原地,煙花凋零的雙眸彎成夾雜著哀傷的溫柔溪水:“我說請你永遠在我身邊唱歌。”
我繼續裝傻:“沒問題阿。我不是早說過,哪怕你不是陌時光的吉他手,我也永遠是陌時光的主唱嗎?”
慕綿在一旁氣得直跳腳:“我去,瘋公主,你快逼得我把這輩子的大姨媽都嘔出來了!”
程雨霏隨聲應和:“同感,窮極一生,吐不完一口老血!”
簡義加入吐槽隊伍:“我就是沒有大姨媽,不然我也吐!”
我裝沒聽見,重重拍一下紀河的腦袋:“喂,妖孽,你再不起來,他們怕是會全部失血而死。”
“那人家要小沫沫挽著我起來。”紀河又恢複了一臉賤笑。
我也恢複了傲嬌臉,扭頭就走:“愛起不起!”
紀河起身上前揪住我的後衣領:“你去哪阿?”
“廢話,當然是回家睡覺。”
“可是,人家定了酒店的米老鼠套房。”
“酒店?去酒店幹嘛?”我的臉瞬間漲紅,回頭瞪大眼睛盯著紀河。
本公主沒還答應做他女朋友,他怎麼又敢對本公主起歹心?
“想什麼呢?”紀河看穿我的心思一般,騷包地刮一下我的鼻梁,“我們雖然在東京長大,但是從沒進過迪士尼的大門,今天隻是想借你生日奢侈一次,還請賞臉。”
“行,本公主賞了。”
這是我第一次沒有毒舌紀河犯賤。
後來,一行人乘坐高空小火車去往酒店的路上,看著車窗裏紀河美得一塌糊塗的倒影,我居然又水性楊花地小鹿亂撞了。
有那麼一秒,我甚至可恥地在想,如果沒有林川憶,好像有個紀河這麼好看的男朋友也不錯。
不過下一秒,我就默默在心裏抽了自己兩巴掌:清醒,冷靜,乖乖等林川憶寫滿520封情書。
默念了一路“我愛林川憶”,我們的小小隊伍終於抵達酒店。
“將將將將!”
紀河勾著詭譎賣弄的浮誇笑容,自帶音效地推開房門。
我剛看清漂亮的複古地毯上灑滿了玫瑰花瓣,牆壁上除了酒店的米老鼠裝飾,貼滿了我們每場Live的照片。
房間裏的所有燈,忽然一下全黑了。
紀河一把牽起我的手:“來,跟我來。”
知道又是驚喜,我任由他牽著,跟在他身後,踩著一地的玫瑰花瓣,落坐到沙發上,黑暗裏聽到悉悉率率的聲響和耳語。
緊接著,伴隨大家合唱的生日快樂歌,暖橘色的幽暗燭光亮起來,茶幾上擺著我最喜歡的草莓奶油蛋糕,燭光映著圍在我身旁每一張年輕的笑臉。
我說過,這是我第一次大張旗鼓地慶生。
含笑的眼眸,立刻不自覺泛起了水光。
紀河瞥見我眼底呼之欲出的淚,體諒地清淺一笑:“許願吧。”
慕綿和簡義七嘴八舌地搭腔:“對!許願!許完就可以吃蛋糕了!”
我從容地閉起眼睛,輕輕吐露無比宏大的心願:“我要代表陌時光打敗顏洛,帶領你們拿下羅亞選秀的總冠軍。”
全程沉默的慕寒,這時突然點燃一支煙,大煞風景地說:“宮小姐,您不知道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麼?”
“這不是願望,是決心。本公主不信命,隻信自己。”
我直直盯著慕寒的墨鏡,直到慕寒扭過頭,輕吐煙霧,才吹熄蠟燭。
蠟燭滅了,燈光亮了,我捧著紀河切的蛋糕,自顧自津津有味地吃著。
紀河坐在我對麵,咬著杯子裏的吸管喝果汁,欣賞我狼吞虎咽的吃相。
被紀河看得心裏發毛,我抬頭問他:“本公主就那麼秀色可餐麼?逛了一天你不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