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為自己而活。
“包括愛我嗎?”
我抬頭,強忍著衝天的淚意,梗在喉嚨絞痛的血腥味,散在嘴角,綻開一朵荼蘼傷情的笑。
無疑記起了那番被我無意聽到的爭執,這一次,輪到林川憶僵愣著,百口莫辯地垂下了頭。
我再接再厲,挽住紀河的胳膊:“林川憶,我告訴你,如果是因為你們家孩子媽想要我的命,你內疚才決定娶我,我不稀罕,我寧願留在紀河身邊。”
抱在我懷裏的手臂,明顯僵了一僵。
林川憶也警惕地抬頭望向我:“難道你還放不下他?”
“你不是早就知道嗎?”我小鳥依人地靠在紀河肩頭,笑到噙淚,“所以,你才會騙走我的證件,給我下藥,把我送到他床上。我謝謝你,比我還了解我自己,成全了我。”
“當時我不知道他會這麼對你。”林川憶眉間焦灼,糾結著濃濃的心疼和無盡的後悔。
我卻仍舊輕佻又下賤地撐著嘴角笑:“他怎麼對我了?是,他跟你媳婦合謀,讓我看清了你不愛我,但他也是為我好。不然,我還會一直覺得對不起你呢。真的,今天聽見你親口說不愛我,我終於鬆了口氣。”
“你就那麼喜歡他嗎?他會害死你的!”林川憶不敢置信地皺眉凝著我。
“我不喜歡紀河。我愛紀河。”
生怕林川憶不能死心,我摟緊紀河的胳膊,恨不得說盡最絕情的話:
“哪怕他不愛我,哪怕他跟不知道多少人睡過,哪怕他跟別人有了孩子,我也沒法恨他,沒法忘掉他。即使他真要我死,我也願意獻出我的整個生命。”
“我騙得過全世界,卻騙不過自己。他紀河已經在我心裏紮根了。他就長在我眼睛裏,流在我血液裏,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你有辦法,求求你,教教我,怎麼才能不發瘋?怎麼才能不愛他?”
當我叫著紀河的名字,訴盡對林川憶的愛意。
紀河越來越涼的右手,已經開始發抖了。
我的手背都被紀河光禿禿的指甲抓破了。
有那麼幾秒,我真怕紀河自尊心爆發,告訴林川憶,我知道林川憶得了絕症,我隻是在成全林川憶和他愛的人。
但幸好,紀河是個隻重利益沒有自尊的人。
他隻是鬆開魔爪,輕拍著我滲血的手背,聲音苦澀地聊聊笑道:“林總,您也看見了,沫沫是我最忠實的腦殘粉,舍不得離開我。所以,您是不是該讓路了?”
林川憶忽然笑了,總是蒙著一層霧氣般的雙眸,忽然特別澄澈,晶瑩剔透的,像是含著淚。
“你開心就好。”
說著和七年前一字不差的台詞,林川憶轉身,緩緩走向他的車位,微微晃動的背影,沉重虛浮的腳步,仿佛藏著無時無盡的悲涼。
差一點,我就想衝上去從背後抱住他。
但我不能。
他不愛我,他隻是不放心我。
我必須讓他相信,我已經強大到不需要被他庇護在羽翼下。
我必須讓他相信,沒有他,我也能很幸福。
因為,我的心裏眼裏,沒有幸福,隻有他。
於是,我什麼都沒有做,隻是一腳深一腳淺地坐進紀河的副駕駛,眼看林川憶與我背道而馳,開出沒有硝煙卻又見血封喉的劇院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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