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楊朝宗連忙攔住,道:“不可分散兵力,睢陽四周方圓數十裏,若將十萬大軍分散,那就是每處一萬有餘,對於張巡精銳之師來說,斷然攔不住,大帥隻需守住東西兩座城門,而南北橋斷,隻需加強巡邏即可,他們也出不來。”
“嗬嗬,對!”尹子奇陰冷一笑,猛拍楊朝宗彎下的肩膀,道:“對!是本帥大意了,那就由楊將軍率三萬大軍一萬鐵騎守衛西門,某帶七萬大軍衝擊東門,來個甕中捉鱉,可耳!”
“不敢,末將定不辱使命!”楊朝宗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他屢次向自大的尹子奇出謀,不僅僅是不想再做敗軍之將,而且還想博得他的信任,得到屬於自己的兵權,不然這麼隨便分配,他自是不行,此時目的達到,他也可一報唐軍箭仇。
十二月大雪紛紛的日子裏,他倉皇逃亡,差點命喪箭下,他終生不忘,比起李庭望,他更有記性,更有長進,難怪叫李庭望,真是挺能忘的,死不足惜。
楊朝宗出去之後,帶上李滔,領兵四萬從城東而過,趕至城西,繞這麼一圈得跑四十裏地,因為南湖麵積極大,不然僅憑城池的話,二十裏足以了,他側目一直看著城頭上的將士,他日一定站在這城頭之上,將張巡砍殺!
這股信念深深紮進他的心裏,就像是令狐潮想攻進睢陽一樣,但他於令狐潮不同的是,令狐潮急火攻心,而他卻是不溫不燥,順勢而為,他知道,對付張巡,要比他更加陰險毒辣才行,說白了,他就是個流氓,張巡卻是個流王。
城頭之上,諸將見叛軍不攻而停,又開始分兵至城西,似乎看清了最基本的布置,讓睢陽赤裸裸的展現在眼前,張巡輕濁一口氣,他不想見到的情況還是發生了,看來此將不是等閑之輩啊,便轉身看向諸將。
“許兄,在下想請你守住城西,春朗輔助,再加上田都尉,應該沒問題,主攻還是在這東城,由某、史民、南霽雲,當然,南霽雲須分箭手一千與城西,讓百姓都上來,第一仗將會很難堅守,叛軍人數眾多,隻要能拉弓射箭者都來,基本都能命中。”張巡道。
“沒問題!”許遠道,諸將答是,便在張巡點頭之下,開始布置,又轉身看向一側的姚訚道:“三郎,城下的武器補給就靠你了,人數不多,還要兵分兩頭,自己把握。”
“放心吧,某絕不拖拉!”姚訚堅決道,便轉身走了下去,他要召集民兵幫忙。
一千弓箭手分至城頭前方,後麵站著大刀將士,史民與張巡各守一方,南霽雲為中間,西城布置一樣,許遠與雷萬春兵分兩頭,田秀榮為中,由此布置,基本算是全麵,再下來,隻能看老天爺的幫忙和將士的戰鬥力了。
尹子奇見楊朝宗帶走兵力之後,心裏有些後悔,剛才怎麼就腦子一熱給他這麼多人,要是這東城屢攻不下怎麼辦,他也來不及思索,準備命遁甲兵壓進,從大橋之上踏過,直接來到城下,高舉盾牌,抵禦唐軍弓箭,隨後是步兵,至於騎兵,在這攻城戰內起不了多大作用,隻能做巡邏,謹防叛軍逃亡。
尹子奇對自己的布置自信滿滿,卻不知,‘杯具’才剛剛開始,誰讓他大清早氣急敗壞的沒有用‘洗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