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除夕,兩個聲音針鋒相對(一更,5000+)(2 / 3)

再者,那都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他才十三四歲。一腔熱血,頭腦發熱才會挺身而出。

如果放在現在,他是絕對不會為了一個沒有關係的女人身陷危險的。

他如今早就有些記不得具體的時間和細節了。

不過,好像當時長安郡主確實說過要“以身相許”來著。

不過他是怎麼回答來著?

他有些記不清了。

反正現在絕對不能告訴怒火中燒的柳靜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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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飛快,終是即將到了除夕。

因著這一天,整個皇室中人是都要聚集一堂,舉行一個家宴的。

即便是親情單薄的皇族,也不得不估計世俗的常理,表麵上裝出一副和樂融融的模樣。

然而,畢竟是因為太子剛剛薨逝不久,所以這次的家宴,皇上也吩咐了錢貴妃不要用得太過奢華,以簡樸為主。

通常,這樣的宴會,名義上是家宴,可是也會邀請一些比較親近的重臣和家眷,一方麵是為了顯示君臣一家,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對某些臣子示好。

去年,被邀請進皇宮的是秦國公一家,安國公一家。而到了今年,這個名單則換成了靖安侯一家和定國大將軍一家。

這樣的消息傳出來,也成了朝廷中的風向標。人人都知道,得了這樣的榮寵,估計靖安侯和定國大將軍柳牧是要得到重用了。

柳靜菡得了這個消息,心裏卻是有些忐忑,就去找了秦國公夫人鄒氏商量。

說起來,對於這位半路認下的“舅母”,她倒覺得比名義上的父母柳牧和王氏要親近的多。

“舅母,倒不是我多心,隻是我覺得這事情有些過分的蹊蹺。說句不中聽的話,我父親,實在是不夠資格參加這樣的宴會。”

鄒氏“噗嗤”一笑,戳了戳她的額頭:“哪有你這麼說話的。你父親雖然家世背景一般,但是好歹也是一刀一槍的爬上來的。說到底,在軍中還是有幾分威嚴的。”

“我倒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覺得有些太過突然罷了。我倒是有些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柳靜菡也知道自己這話有點太過“大逆不道”了。也是生怕鄒氏心裏起疑,趕忙自己往回圓。

鄒氏輕輕拍了拍柳靜菡的手:“我多希望婕兒和你一樣,凡事能多想想,這樣我也能安心不少了。”

“舅母又胡說了。婕兒如今也曆練的越發能幹了。上次那拍賣會的事情,那楊夫人就跟我交口稱道,直誇婕兒樣樣都好呢。隻有您自己才覺得自己的女兒不如人!”柳靜菡趕忙安慰道。

“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你是個好的。可是千好萬好也有個不好的毛病——你實在是有些過分的杞人憂天了。”鄒氏也是真心喜歡柳靜菡,就不藏著掖著,直接說了出來。

柳靜菡也明白,自己經過了前世的風波和生死之劫,對於信任某些人已經上難上加難。

她如今是寧可錯殺,不肯放過了。

“這樣的宴會,說起來是多麼大的榮光,可是放在明眼人的眼中,也不過是皇上拉攏人的手段罷了。說到底,你父親再不濟也是掌了軍中實權多年的一號人物。雖然如今因為邊疆安定,被卸了職權,可是如果真的再燃烽火,他也是不二之選。難道皇上不該拉攏?”

柳靜菡也知道自己想左了。

她是真心誠意的沒把柳牧當成父親,否則有這樣的好事,又怎麼會不高興,反而往不好的方麵想呢?

想到這裏,柳靜菡終於是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鄒氏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接著笑道:“你當我們這些做女眷的真的願意爭著搶著去吃這頓飯?”

“怎麼難道不是嗎?”柳靜菡這倒是有些奇怪了。

“那湯是冷的,菜是涼的。上麵有人盯著,旁邊有人看著。得是什麼樣的石頭人才能吃得下?所以啊,我去年回來的時候,簡直是餓得饑腸轆轆!”

柳靜菡先是一愣,可是仔細一想,可不就是這麼回事?這幾次參加宮宴,顧忌到自己的形象和外人的目光,她是壓根不敢吃飽。每次回來都得讓青鳳再讓小廚房下點熱麵條。

她再一深想,就明白鄒氏這是在暗示自己,即便是大臣們自己也並沒有把什麼宮宴真的放在心上。

真正接近權利中心的人是不會把這區區的除夕宮宴,當成是接近皇權的踏腳石的——這樣幼稚的想法隻會讓他們離皇上越來越遠。

皇上這次邀請柳牧,當然是對他的一種抬舉,但是絕對不是想柳靜菡想的那種一步登天。

柳靜菡終於算是釋懷了。

她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舅母,都是我胡思亂想,都耽誤了你給下人們發對牌了。”

原來柳靜菡因為心急,來得實在是太早,居然趕上了鄒氏給府裏的下人們發對牌的時候。

這到了年關,正是各個府中最繁忙的時刻,她這麼橫插一杠子,指不定耽誤鄒氏多少正經事呢!

鄒氏笑著說道:“我看你就像是我的親閨女一樣了,哪有母親會責怪女兒的道理。”

其實鄒氏未嚐沒有結交柳靜菡,以便將來她能照應長孫婕的想法。畢竟她的年紀也大了,偏長孫婕有沒有兄弟撐腰,所以幫著她找到一個強大而忠實的盟友是迫切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