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了頭發,換了衣服,李天開施施然的走進了南京城。
城東的燕子塢是他要去的地方,燕子塢裏沒有燕子隻有殺手,江湖上最厲害的十二個殺手,也是十二隻燕子,每隻燕子都是這個時代最好的殺手。
李天開沒有想殺的人所以他不需要殺手,卻又必須去燕子塢,因為他要去找養燕子的人。
要找養燕子的人必須先找到公孫大娘,公孫大娘不是大娘,應該是公孫大爺,公孫大爺為什麼叫公孫大娘,段小雲沒說,李天開也不知道。
找個叫公孫大娘的大爺最好的辦法就是去賭場,哪個男人不好賭?
“公子,第一次來嗎?”一個身材高挑,腰身曼妙的少女俏笑著迎了過來。
“是啊,聽說這兒有很多漂亮的美女,果不其然,一來就看到了一個這麼漂亮的美人兒。”李天開湊到少女臉頰上輕輕嗅了下,讚道:“真香。”
“公子真壞,說是第一次來,卻知道奴家的名字。”少女遮唇輕笑,嫵媚如這夜色蕩漾而開。
李天開愣愣的看著少女,許久才指著少女哈哈大笑:“珍香,真香,好名字。”
珍香邊舉步前引,邊側頭問道:“不知公子是有約,還是散座?”
“哦,這還有什麼說法嗎?”李天開問道。
“有約是雙方或者幾個朋友聚在一起對賭,賭資有自己約定,賭場不幹涉。散座當然就是賭場提供的各種玩樂方式了。”真香道。
“什麼都能賭?賭酒賭命都行嗎?”李天開笑道。
“隻要是客人擁有的,又想賭的,一切都可以。”真香點頭道。
“哈哈,好,果然不愧是南京城裏最好的賭坊,今天就賭你了。”李天開看著嫋嫋而行的真香笑道。
“公子想賭奴家也可以,不過如果公子賭輸了,奴家就不能陪公子享樂了。”真香忽然停住腳步,楚楚可憐的看著李天開。
“我開玩笑的,別當真。”李天開愣了愣,連忙擺著手解釋,話剛出口,忽然一怔:“難道真能賭你?”
“是,在這座樓裏奴家也是賭資,但是,無論輸贏都不能出這座樓。”真香低著頭羞怯的解釋著。
“隻要不出這座樓做什麼都行?”李天開眨了眨眼睛,看著真香。
“隻要不出這座樓做什麼都行。”真香隻是很簡單的重複,但是肯定比疑問陡然增加了無限的遐想和旖旎。
說這話時的真香攪著小腹處的兩根手指,微低著頭,輕輕晃動著身子,夜色朦朧中似有些抗拒,又似有些欲拒還迎,隻這一個動作就讓人想將她推到牆邊好好蹂躪一番。
李天開想了想真香,又看了看不時停在巷口的馬車:“這兒有多少像你一樣的美人?”
“坊裏來多少客人,就有多少像奴家一樣的姐妹。”真香再次捂嘴俏笑,她知道李天開為什麼這麼問,每個新來的客人都會這麼問。
她喜歡看到客人驚訝的表情,這種表情能夠給她一種莫名的自豪感,雖然她隻是長樂坊的一個陪侍。
但是在這一刻,似乎這座樓是她的產業,她是那個高高在上俯覽一切的主人,這是種很令人享受的感覺,很刺激的享受。
夜色淒迷,佳人相伴。
走過一條漫長的巷道,盡頭是個黑色的小門,門上畫著一隻滴血的燕子。
任何想來長樂坊的人都需要走這過條漆黑的巷道,神秘,刺激,忐忑慢慢燃起,升騰,直至渴望,然後就能看到這扇門。
真香停在門邊,側身示意李天開推門,李天開回頭看了看巷道又看了看這扇門,伸手推了過去。
即便門後是萬丈深淵也無法阻擋他的衝動,這條巷道,那隻滴血的燕子,早已讓人沸騰。
美人在側,含情注視,哪個男人能夠縮回推門的手?
男人怎麼能讓美女失望?
雄性荷爾蒙刺激著冒險因子讓衝動化為動力,門應聲而開。
門後沒有深淵,也沒有屠刀,隻有布置豪華的大廳。
門開的一刻,歡樂和溫暖的氣息,酒香混合著高級香水的味道撲麵而來,銀錢的碰撞聲讓忐忑瞬間成為刺激和欲i望。
李天開喜歡這種聲音,久違的聲音,像其他人一樣,他也喜歡享受和奢侈。
曾經的歲月中,他在這種地方度過了很多這樣的時間,也認識了很多和他一樣的人,一樣喜歡享受,奢侈的人。
長樂坊的確是南京城做好的賭坊,處處透著奢侈,提供著奢侈,也有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人,來這裏尋找奢侈,享受奢侈。
最享受的當然還是賭。
每個人都在賭,聚精會神的賭。
李天開推門進來的時候,沒有人關注,也沒人有興趣關注,他們隻關注眼前的骰子或者是懷裏的女人。
女人是美女,和真香一樣的陪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