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根道人剛說完就覺得眼前一暗,李天開正笑眯眯的看著他。
“你…..你……你怎麼上來了?”有根道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李天開。
有根道人看看身邊的大坑,看看眼前的李天開,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李天開怎麼能上來。這坑他挖了好幾年,直到相信李天開掉下去就上不來才停止了這項乏味的工作。
為了挖這個坑,那幾年他都沒有正經醫治過人,當然也沒殺過幾個人。
現在李天開竟然從他挖的坑裏跳了出來,站到了他的眼前,有根道人怎麼也不能相信這個事實。
“你說過,隻要我上來,你就醫治她,我當然要上來。”李天開撣了撣他衣襟上的塵土。
“不是…..不是……老子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你怎麼能夠上來?”有根道人看著身邊的坑,忽然覺的這坑有些小,有些淺,應該再深一倍,再大一倍。
不,是深兩倍,大兩倍。
“誰告訴你我上不來的?”李天開笑嗬嗬的問道。
“那這一天一夜,你為什麼不上來?為什麼非要呆在坑底?”有根道人大怒。
“因為你還沒說要救她,我隻能在裏麵待著。”李天開笑得很開心,有種欠扁的味道。
有根道人指著李天開,好半天才說了句異常流利又有些苦澀的話轉身即走:“你個騙子。”
看著消失在星光下的有根道人,李天開覺得渾身輕鬆,哼著同樣難聽的狼嚎,抱著紅袖走向二層小樓。
有根道人看都不看躺在床上的紅袖,低著頭嘟嘟囔囔的搗藥,如果仔細點聽,能夠聽到:“騙子,騙子,砸死你。”
過了好久,也沒發現李天開過來和他說話,更別說求他,有根道人覺得有些奇怪,抬頭一看,李天開在書案上寫寫畫畫異常忙碌。
有根道人很好奇,想過去又有些不好意思,猶豫許久最終還是沒能按下好奇心湊了過去,想看看李天開到底在寫什麼。
“你個騙子,你在幹什麼,你寫這些要做什麼?”有根道人看清那些紙上的字後惱怒異常,指著李天開破口大罵。
李天開抬起頭看了看他,拿起一張寫著“無須子是個笨蛋”的條幅道:“她死了,我就將這張貼在腦門上。”
然後,又拿起一張寫著“有根道人是個大騙子”的條幅道:“你不救她,我就將這張貼在腦門上。哎,你說我是貼著張還是貼著張?”
有根道人看著一左一右兩張條幅,似乎看到了李天開腦門上貼著條幅滿江湖的晃悠。
惱羞成怒的有根道人伸手搶過李天開手裏的條幅三把兩把撕得粉碎,剛一轉頭就發現李天開手裏拿著厚厚的一摞足有幾十張的條幅:“慢慢撕,我這裏還有跟多,要不要再給你點?”
李天開笑眯眯的,賤兮兮的表情頗有點要一送一的真誠。
有根道人看著那些條幅有些頭暈目眩,身體搖了三搖,抓著李天空的胳膊有氣無力的道:“我救她,老子救她還不行嗎?”
“這是可是你第二次說救她哦。”李天開伸著兩根手指在有根道人的眼前晃來晃去,氣的有根道人隻想撅了那兩根討厭的手指。
“你幹什麼去?”看著向門外走去的李天開,有根道人驚訝道。
“我又不是醫生,留在這裏做什麼?”李天開揚了揚手走出了小樓。
“我是醫生,不是保姆,把你小情人留在老子這兒算怎麼回事?”有根道人追出小樓急吼。
“什麼小情人,老情人的,那是你徒弟。”李天開腳步不停繼續下樓。
“誰告訴你老子要收徒弟了?”有根道人悲憤交加。
“都這麼大把年紀了,不收個徒弟還想把你的一身醫術帶進棺材去啊。哦,對了,不用謝我。”李天開哈哈大笑著出了小樓。
徒弟?老子收徒弟也不用收你的小情人啊,有根道人大怒:“李天開,你個大騙子。”
夜色中,隱隱傳來李天開的讚歎:“這字有長進,寫的真漂亮。”
紅袖是個好姑娘,難得一見的好姑娘,任何人見到都會驚豔的好姑娘,相處越久越會覺得是那種夢寐一求的好姑娘。
但是李天開對紅袖跟在身邊總覺得不舒服,這種不舒服似種束縛,不敢笑,不敢愁,不敢喝酒,雖然紅袖從來不說,隻是靜靜的看著,但正是這種安靜,越發讓李天開覺得不自在。
對,就是不自在。快意恩仇,縱馬江湖的日子似乎都在悄然遠離。
紅袖無疑還是個聰明的姑娘,聰明的姑娘才會安靜,這種安靜是以柔克剛。她能讓李天開不自在,定然也會讓無根道人不自在,無根道人本來就不是個讓人自在的人,相處日久他定然會發現紅袖是個夢寐一求的好姑娘,還是個好徒弟。
最重要的是他是李天開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