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邪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他感覺自己已經醒了,可是就是感覺睡不夠,眼睛就是不願意睜開,於是又睡了一兩個時辰。起床的時候除了傷口,他還感覺到渾身酸疼,昨天夜裏那場生死搏殺畢竟是用力過猛了。
剛起床胡邪便感覺到腹中一陣饑餓,打架是真正的力氣活兒,會消耗大量的能量,如果有一頭牛在他麵前,他感覺現在也能吃得下。
酒館一樓大堂裏白焰和南宮白兩人坐在那聊天,看見胡邪從二樓下來,便齊齊地看向了他。
胡邪走下樓梯,學著中州人的禮節朝兩個人拱拱手,“昨夜多謝二位施以援手,另外,掌櫃的,有吃的嗎?”一邊說著話,肚子就叫了起來,胡邪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坐著的兩人也笑了起來,白焰說道:“你別看他這是個酒館,其實就他孤家寡人一個,要不是我來了,他自己估計都能餓死。我平時做的幾個菜都是下酒的,看你這個樣子絕對不夠你塞牙縫兒的,走吧,咱們一塊出去吃。”
胡邪看這兩位的衣著談吐,家世定是不凡,出去吃飯肯定是高檔的酒樓餐館,可自己兜裏的銀子著實不多。
南宮白看出胡邪的窘境,開口道:“兄台你也看到了,我這店裏一窮二白,主要是缺人手。現在離上陰書院的入院試還有十日,如果你不嫌棄,在我這酒館做個幫工如何?”
“這個……”
“哎呀,你還猶豫什麼?”白焰站起來道,“這城裏也找不到住的地兒了,在這店裏幫工可是能免費住的,你瞧我一個紈絝子弟還不是兼著這的大廚!”
胡邪頓時哈哈一笑,“那成!”
店裏添了新人,南宮白這個東家兼掌櫃自然是要做東請一頓大餐,三個人出了半閑居,到了一家館子,先給胡邪叫了三斤熟牛肉,兩人叫了幾盤小菜,一塊吃了起來。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瀘安城城裏除了胡邪引起的那兩場打鬥,之後再也沒有了什麼波瀾。期間倒是有不少書生來請南宮白出去喝酒,南宮白推脫不過,隻能是夜夜笙歌。期間雷驍帶著酒來了幾次,他帶來的“英雄血”是瀘安城裏唯一得到胡邪認可的酒,再加上兩人都是使槍的,很快就熟絡起來。白焰是半閑居的大廚,中州的菜式做的很有味道,時不時地還會別出心裁地做幾個新菜,得到了幾人的一致好評。胡邪一來就變成了半閑居的二廚,當然擅長的都是草原燒烤一類,雷驍負責帶酒,三人配合的非常好,享受程度一點都不亞於天天被宴請的南宮白。
入院試的日子終於到來了。
白焰往上陰書院的方向去,他以為路上的那些和他同行的人山人海都是看熱鬧的,卻沒想到都是考生。
上陰書院不在城內,而是在瀘安城南,考生們都起了個大早,吵吵嚷嚷地出了城去。看著那洶湧的人流,白焰終於明白,這麼大的瀘安城為什麼會一房難求。
白焰沒有和南宮白等人一起,而是和霍健一塊混跡在人流中。
“少爺,你可要好好考,等你考進了書院,我和八大人就得返回南郡了,這是老爺的命令。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霍健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說著話,白焰卻恍若未聞,他在想著一會入院試的規則。
入院試會考君子六藝,但卻又不僅限於君子六藝,書院立院之初,天下初定,自然是以君子六藝培養治國之才。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時局動蕩紛亂,戰爭頻發,上陰書院便相應增加了一些科目,數百年間也為天下培養了數不盡的名臣武將、謀士匠師。
這入院試共分十一個科目,分別對應上陰書院內四苑十一科,由十一科的教習分別出題目。這上陰書院共分為四苑,分別是文苑,武苑,玄苑和輔苑,文苑下設賦科、策科和兵科,武苑下設鬥科、禦科和射科,玄苑下設術科、幻科和詭科,輔苑下設藥科和煉科。考生無需逐一參加每一科的考試,隻要有任一科的考試成績突出,自信能被該科錄取,便不用再參加其它科的考試。
白焰在書院門口和霍健分開,獨自進了書院。書院裏熙熙攘攘,入院試並沒有規定各科考試的先後,考生們可以直奔自己最喜歡最擅長的科目而去,也可以一個科目一個科目的試過去。入院試期間上陰書院總共開放五日,有足夠的時間讓所有考生考完所有科的題目。
白焰左右無事,便決定挨個試一試,主要原因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擅長什麼。他第一個去的是文苑,倒不是說他有多喜歡文苑,而是文苑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