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焰和南宮白“哈哈”地笑了起來。
“兩位兄台知道我的難處了吧,所以啊剛才一聽這位兄台說我‘狗屁詞句’,那當真是親切啊!哦對了,在下雷驍,來自驍國雷都,二位還未請教!”
“衛國南郡,白焰。”
“南越稽都,南宮白。”
雷驍看著白焰,“衛國世子?倒是聽過些才名!”
雷驍此話一出,幾人相互看了看,俱都哈哈大笑起來。才名?怕是紈絝之名才是。
“對了,”雷驍把他帶來的酒壇往前推了推,“別喝‘狀元紅’了,嚐嚐我帶來的‘英雄血’,這酒是我驍國特產,雖不如蠻族的‘燒魂’霸烈,卻也餘味悠長。”
‘狀元紅’在書生遍地的西楚非常受人喜愛,南宮白拿來這兩壇‘狀元紅’便是店裏之前自己釀的,此時泥封還未開,便拿到了一邊。
雷驍給白焰和南宮白一人倒了一碗,南宮白嚐了一口,眉頭微皺,這酒對讀書人來說確實過於霸道了些,但是卻又剛好能夠忍受,隻覺得吞下了一道火,胸腹中立時便是火熱升起,直逼頭頂,讓人隻想放聲高呼,引吭高歌。
“好酒!”南宮白讚了一句,“江南婉約之地斷斷沒有這樣豪氣的酒,唯有東北寒烈之地,男兒一怒,血氣衝霄,方才能有如此烈酒,無愧‘英雄血’之名!”
“說得好!”雷驍一聽,當真是遇到了知音,又給南宮白滿上一碗,“來,我再敬你一杯!不,一碗!”
南宮白看著碗裏的酒,無奈苦笑,這酒確實霸道,確實是英雄好漢的最愛,可他南宮白不是英雄好漢,他隻是一介書生。唉,自己充什麼大頭啊!
南宮白皺著眉又喝了一碗,趕緊吃幾口菜,感覺頭腦已經有些不清醒了。
雷驍是個自來熟,喝酒也豪爽,幾乎是酒到杯幹,“兩位都是來參加入院試的吧,可有找到住處?”
南宮白手指朝上,指了指屋頂,暈乎乎地道:“前兩天沒找到住處,便買了間鋪麵。”
白焰和雷驍同時一驚,這應該是赤裸裸地顯擺了吧,雖說這鋪麵不屬於繁華地段,但買一間鋪麵的錢得是住店的多少倍啊!這個白衣書生能拿的出那麼多錢,也不知是出身於哪個世家大族。白焰和雷驍都是王族,但越是這種頂級的家族,對子弟的培養和管控就越厲害,要讓這倆人出錢買個鋪麵也不是不可以,但決不至於如此輕鬆。
“你呢白兄,可有找到住處?”
白焰搖搖頭,隨後又點點頭,指了指南宮白,“這家夥答應免費讓我在這住。”
“哎~可不是免費,”南宮白好像突然清醒了,“是你負責燒菜,才能免房錢!”
“白兄,這菜是你燒的!”雷驍顯得很激動,站起來繞著白焰轉了一圈,一邊說話一邊搖頭,“都說君子遠庖廚,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一個紈絝子弟還有這手藝。對了,我有一個妹妹,特喜歡吃,咳咳,說什麼以後要嫁個會做菜的男人,當時我還罵她,哪有什麼世家子弟會做菜,想不到啊想不到!”
雷驍一邊繞著白焰看一邊搖頭,看的白焰一陣惡寒,“令妹貴庚啊?”
“十三。”
“告辭!”
“……”
一個紈絝少爺,一個風流書生,一個少年將軍,半閑居裏三個迥然不同的少年高談闊論著。白焰揚言將來要當天下一紈絝,嬌妻美妾,富甲天下;雷驍要做天下第一名將,讓蠻族人一提起就肝膽俱裂;南宮白說,他以後就號稱“半閑居士”,日後這個名字在西楚將如雷貫耳,更是借著酒意吟誦了一首詩:
“君不見,滄江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焰世子,驍將軍,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
南宮白端著酒碗,暈暈乎乎地吟誦著,大有狂生之態。白焰聽了這首詩卻是悚然一驚,酒竟全都醒了,他聲音打顫道:“你……你也是穿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