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歌點了點頭。
宋佳說:“這個女人也真麻煩,我在門口遇見她,她非要到辦公室來找你,我說這是縣委機關,外人是不允許進辦公室的,否則文件、材料什麼的弄丟了問題就大了。然後我讓她在外麵等,她還真聽話。你怎麼把她打發走的?”
陳楚歌狡黠地一笑,說:“我要是說出來你可別生氣。”
宋佳滿腹狐疑地問:“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陳楚歌說:“有關係,我這話一說出口,她就走了,而且再也不會來了。”
宋佳急不可耐地問:“你是怎麼說的?”
陳楚歌說:“說好不生氣啊,我告訴她我有女朋友了,她問是不是你,我說是的,她頓時泄了氣,一言不發地走了。”
宋佳怒道:“好哇,我什麼時候成你女朋友了?你這個沒羞沒臊的家夥!”
陳楚歌說:“別生氣,這不是搪塞一下嘛。作為同事,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宋佳餘怒未消,說:“下不為例!如果下次你再亂說,小心我割了你舌頭。”
陳楚歌剛才還是嬉皮笑臉,本想賺宋佳個便宜,沒想到她真生氣了。現在她大小也是個領導了,領導一生氣,後果很嚴重,看來這種玩笑以後還是不能再開了。陳楚歌通過與她的幾次交鋒,得出她這種美女不是那種溫順的綿羊,而是一隻咆哮的老虎,隨時會把自己撕碎。
還是不要招惹她為好,這個母夜叉!陳楚歌心裏恨恨地想。
晚上,陳楚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又一次失眠了。工作不順,情場失利,又是一個雙重打擊,好在他現在已經習慣了,時時拿阿Q先生的精神勝利法來安慰自己,他想如果事事較真,自己可沒有許多命來送,也犯不著。
陳楚歌披衣起床,打開窗戶,不自覺地朝對麵5號樓看去,孫梅的客廳亮著燈,她正在來回忙碌著,像是在收拾東西。陳楚歌心裏一動,她的房子有很久沒有亮燈了,自己還以為她搬到其他地方住了呢。陳楚歌自從在楊燕嘴裏聽到牛大偉和孫梅之間的故事以後,那一段時間經常晚上打開窗戶觀察對麵孫梅的情況,看她梳理著長發,看她穿著粉紅色的睡衣在客廳裏看電視,甚至有一次陳楚歌看見孫梅隻穿著三點式接電話,那一刻他衝動得厲害,忍不住用手做了解決。
陳楚歌知道自己是在偷窺,覺得自己很肮髒,可是他控製不了自己,一旦回到家裏,如同毒癮發作,總是要打開窗戶看一會兒,如同欣賞一部美女寫真集。與此同時,他將孫梅房子的鑰匙拿在手裏把玩,想借口還給她,可他怕見麵後自己控製不了。還有要是撞見牛大偉在裏麵怎麼辦?於是隻好一次次壓抑住要過去同她見麵的衝動。最近一段時間,孫梅的屋子突然漆黑一片,陳楚歌猜測她發現了自己故意不亮燈,後來一想這種情況不太可能,誰也不知道他住在這裏,包括孫梅。那麼一定是她搬走了,陳楚歌連續觀察了十多天,始終一無所獲,漸漸就斷了這個念頭。沒想到今晚她的屋子又亮起了燈,陳楚歌別提多興奮了。是牛大偉和她在裏麵幽會嗎?根據楊燕的說法,他和孫梅三年之約應該到了,保不準是在這裏重溫舊夢。可是看了半天,也沒見到牛大偉的人影,他會不會在房間裏?不大可能,否則解釋不通孫梅為什麼一個人在客廳裏。
正當陳楚歌琢磨這其中的原因時,他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牛大偉的號碼。
陳楚歌迅速摁下接聽鍵,隻聽牛大偉的聲音傳來:“小陳,要不是張總告訴我,還不知道你有手機呢?最近在忙什麼?”
陳楚歌一直想找機會告訴牛大偉這件事,每個雙休日去給牛小鵬輔導時總見不到他人,他妻子抱怨說他到開發區以後,比以往更忙了,把家當成了旅館,除了半夜回來睡個覺,平時見不著人。
“老大總是很忙,我想見你一麵都難。”陳楚歌說。
牛大偉“嘿嘿”笑著,說:“這邊是百廢待舉,建功書記給我下了死任務,年前保證基礎設施‘三通一平’,我剛從工地上下來,和張總在一起吃飯呢。你要不要過來加杯酒?”
“老大,我已經睡了,最近工作比較忙,也很累。”
“那就算了,你等一會兒掛,楊燕有事找你。”
很快,楊燕的聲音傳了過來:“大才子,今天下午宋佳給我來電話讓我去一趟,我問她什麼事她也不說,隻是說我去了就知道了,所以我想問問你是怎麼回事。”
陳楚歌下午到印刷廠去了,所以不知道這回事,便說:“我不清楚,明天上班時我幫你問問。”
楊燕說:“那就算了,你先別問,我明天還是去一趟吧。”
陳楚歌掛斷電話,滿腹狐疑,心想自己的手機和號碼都是楊燕弄的,她為什麼不直接打,反而要通過牛大偉中轉?是她在回避什麼嗎?自從她給了自己手機後,一次都沒打過。就像那首歌唱的一樣:“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不知道她為什麼掉眼淚,也不知道她為什麼笑開懷……”
牛大偉在和張福來、楊燕喝酒,陳楚歌突然覺得心裏像是有一塊石頭被人搬走一樣,那種沉重感頓時消失了,變得無比的輕鬆。
今晚的孫梅格外漂亮,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衣,在朦朧的燈影下,像天宮裏潛逃下來的仙女,令陳楚歌看得如癡如醉。以前跟她麵對麵時感覺還不是這樣強烈,現在距離遠了,反而更強烈了,就像詩人所說的,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火山,噴薄欲出,一旦被喚醒,就會爆發。
冥冥中似乎有一種指引,陳楚歌鬼使神差地冒出想見她一麵的念頭,這個念頭在腦海裏愈發強烈,揮之不去。
這時,陳楚歌的手機響了一下,來了信息,他打開一看,是楊燕發來的:“孫梅出差不知回沒回來,打她手機關機,她跟你住一個小區,是5幢3單元401室,你幫我個忙,去看她可回來了?如果回來了讓她馬上給我回個電話,說我有急事找她。行不行,你都給我回個話。”
陳楚歌心想能有什麼急事,還不是找她去喝酒唱歌?楊燕對自己不錯,她的事也不是什麼難事,正好自己也想去見她的,這下理由更充分了,當下便回了信息:“行!”
陳楚歌拿起那把鑰匙,來到孫梅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誰呀?”孫梅的聲音十分好聽,跟宋佳不分上下,隻是她說話的語速更慢,柔軟得讓人情不自禁生出憐惜之情。
“孫梅,是我,我是陳楚歌。”
門開了,孫梅笑吟吟地說:“是楚歌啊,請進。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陳楚歌打量著孫梅,隻見她光彩照人,比在鄉裏時氣色好多了。“你現在比以前更漂亮了!”他情不自禁地讚歎道。
孫梅臉上泛起了一層紅暈,說:“是嗎?楚歌,你是不是對女孩子都這樣甜言蜜語啊?不過,你的話沒有女孩子不喜歡聽的。”
“我是實話實說,咱們好久不見,你最近工作忙嗎?”陳楚歌想了解孫梅屋子最近不亮燈的秘密。
孫梅說:“工作上沒什麼事可幹,最近我一個人出去散了趟心,昨天上午才回家的。”
原來是這樣。“旅遊啊,去玩了哪些地方?”陳楚歌最遠是去省城,其餘祖國的大好河山他都沒去過,因而特別羨慕能出去旅遊的人。
“算是吧,內蒙古大草原,還有沙漠戈壁,在那種地方,你才感覺人和大自然比是多麼的渺小,心靈也才能淨化。”
“一個人多危險,你不怕嗎?”
“怕什麼?現在又沒有什麼山大王,要是真有,遇上了被他搶去做壓寨夫人也不錯啊。一個人行走有一個人的樂趣,你體會不到的。不說我了,說說你吧,和對麵那個宋佳關係發展得怎麼樣?”
陳楚歌歎了一口氣,說:“沒戲了,她眼裏認定我是個花花公子。”
孫梅微微一笑:“你不會是猴急馬慌地對人家動手動腳吧?”
陳楚歌辯解說:“你還不了解我嗎?我是那種人嗎?”
孫梅狡黠地一笑:“這可說不定,像你這樣的情場高手,說不定在大學裏就閱女無數呢?”
陳楚歌不知是計,被孫梅一激將,連忙反駁說:“你別栽贓我啊,我要真是情場高手,也不至於現在還是個童男子。”
孫梅頭搖得像撥浪鼓:“我不信,現在處男比處女還稀罕,真要是這樣,我可遇見國寶了。”
陳楚歌心想處女可以檢驗,畢竟有層膜,但現在科技發達,可以進行修補術,現在大城市醫院裏都打著這樣的廣告賺錢,但處男卻沒聽說有什麼檢驗的方法。這方麵他聽過一段黃色笑話,是說一個青年在街角撒尿,一對母女路過指責他不講文明,青年噴著酒氣反過來指責這對母女不該偷看,稱他還是個處男。女兒哈哈大笑,說:“就你那東西,黑得像碳頭一樣還是處男,你以為老娘傻呀?”當時他就想要是天生皮膚黑或者是黑人,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信不信由你,這是你屋子的鑰匙,我一直想還給你都沒有機會,今天我正式把它還給你。”陳楚歌將鑰匙放在麵前的茶幾上。
“你留著做個紀念吧,這屋子我馬上不住了,明天就搬走。”
陳楚歌見客廳的角落堆滿了行李,知道孫梅說真的,急忙問道:“搬到哪裏去?”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個很遠的地方。”孫梅神色很平靜,表情很淡定。
陳楚歌悵然失落,他知道孫梅是個倔強的女孩,一定會說到做到的,就像她和牛大偉之間的約定一樣。現在她要離開龍山,她會到哪裏去?她還會回來嗎?自己該怎樣安慰她挽留她呢?
正當陳楚歌冥想之際,孫梅起身將窗簾拉上,然後來到陳楚歌麵前,說:“楚歌,臨走之前我要向你說聲對不起。是我害你背了黑鍋。”
“都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幹什麼?再說我是自願的,也就不存在誰對不起誰了。”陳楚歌一時心軟,生怕孫梅為此背上了思想包袱。
孫梅用手輕輕一拉胸前的衣帶,然後聳了聳肩,那件白色的睡衣從她的身上飄落,露出一具無可挑剔的胴體,陳楚歌眼珠差點從眼眶裏蹦出來彈到她身上,感覺喉管一陣陣發甜,鼻血差點噴出來。他完完全全被她的美所震憾了,一開始內心的狂躁、衝動此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心裏隻有讚歎,把她當作女神一樣的頂禮膜拜。
“楚歌,一直以來你是有名無實,今天我還有一個心願,讓你堂堂正正擁有我一次,這也是我欠你的,等這個良心債還了,我就會遠走他鄉,或許此生再也無緣,來世再續緣吧。”孫梅邊說邊走近他。
“別,別這樣……”陳楚歌喃喃絮語。
“你不要有任何的思想負擔,放心,我也不會要你承擔任何的責任。”孫梅欺身上前,摟住他,讓他的臉貼在自己的胸前。
一種巨大的甜蜜感和他那根貪婪的中樞神經連接起來,陳楚歌感覺血液快要沸騰起來,此刻他任由孫梅摟著,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醉人的體香,陷入一種意亂情迷之中。孫梅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彎著腰把臉貼在他的臉頰上,瀑布一樣的長發把陳楚歌包裹起來。
陳楚歌的大腦突然變得異常的清醒,或許是因為第一次摸女人奶子所帶來的新鮮的刺激,他堅定地推開孫梅,說:“不行,我不能這樣。”
孫梅怔了一下,有些沮喪地問:“你是不是嫌我不幹淨,而你還是處男,反倒是我占了你便宜?”
陳楚歌說:“不是!你在我心中,是無比高尚和純潔的,也是不容玷汙的,你千萬不要再犯糊塗了,隻有愛惜身體,聖潔和高貴的靈魂才會更加熠熠閃光。再說我並沒有為你做什麼,我們都是為牛大偉做出了犧牲,雖然很無奈,但我們的良知還在,並沒有泯滅。今後,我們都要活出自我,不能再幹傻事了。你能答應我嗎?”
孫梅點了點頭,問:“你都知道了?”
陳楚歌說:“楊燕都告訴我了。”
孫梅俯在陳楚歌的肩頭嚶嚶地啜泣起來。
陳楚歌起身將睡衣披在孫梅的身上,說:“楊燕說你的手機關機,讓你打電話給她,她有急事找你。”說完,他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