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頡拾遺》:暴卒也,從血從死,何雍切。
之本意,為見血之死,後泛指因災難或其他外部作用造成的死亡,也引申為突然死亡及不正常死亡。
俗話說,寧當太平犬,莫作亂世人。皆因亂世之中,命如草芥,者遍野。最恐怖的,莫過於明末大饑荒,“(崇禎七年)太原大饑,人相食。九年,南陽大饑,有母烹其女者。江西亦饑。十年,浙江大饑,父子、兄弟、夫妻相食。十二年,兩畿、山東、山西、陝西、江西饑。河南大饑,人相食,盧氏、嵩、伊陽三縣尤甚……北畿、山東、河南、陝西、山西、浙江、三吳皆饑。自淮而北至畿南,樹皮食盡,發瘞胔以食。”(《明史·五行誌三》)瘞,音yì,埋葬之意;胔,音zì,是腐爛變質的肉。“發瘞胔以食”,是什麼意思,我實在不忍心翻譯出來。
至於“母烹其女”、“父子、兄弟、夫妻相食”,明末這次大饑荒隻是空前而不絕後,楊顯惠的《定西孤兒院紀事》中有一篇《黑石頭》,寫到甘肅省定西專區一個叫“扣兒娘”的農村婦女,因饑餓難耐而把扣兒煮了吃了,“一推開門,扣兒娘正燒火哩……他剛進灶房就聞到一股怪味道,那味道是灶上的鍋裏冒出來的……他突然看見扣兒的毛辮子搭在水缸蓋上……”那是上世紀50年代末60年代初,“三分天災,七分人禍”造成的大饑荒,據2005年官方正式公布的數字,那三年,被餓者,大概三千七百多萬人,差不多當時一個法國。
亂世之中,別說普通老百姓,就算共和國主席,也難逃被厄運。1969年11月12日,71歲的劉少奇於開封關押地,死後被弄了個“劉衛黃”的假名,“遺體就地秘密火化”。
鎮反、反右、大躍進、三年饑荒、文化大革命……這些曆史階段中,到底了多少人,這恐怕永遠都是一個謎了。當今躬逢盛世,想做太平犬而不得的時代過去了,生命權在紙麵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保障。這個時候,關注那些於非命的個案,便更加有特殊的意義。別的不說,唐福珍的自焚和邢鯤的“自縊”,便是研究當下中國最好的入手個案。
除了如此慘烈、荒誕的平民之,政府官員之中,者也多了起來。篇幅所限,本文最後隨手列舉最近相關事件,為盛世之添上一些佐證:
9月23日安徽安慶市商務局局長周新在市委綜合辦公樓墜樓身亡;
9月28日福州國土資源局倉山分局“疑為間歇性精神病”的幹部吳紹鋒墜樓身亡;
11月22日黑龍江海倫市人民法院副院長楊慧新在單位辦公樓因“服用鎮靜藥物、神經紊亂”而墜樓身亡;
11月25日湖南武岡市常務副市長楊寬生“精神抑鬱”自殺死亡;
11月28日重慶市高級人民法院原執行局局長烏小青在重慶市第二看守所內監門處上吊自殺;
12月2日蘭州市國稅局“性格很開朗”的副處長馬蘭芳墜樓身亡……
是什麼原因使這些“人民公仆”前赴後繼自絕於人民呢?無可奉告,無可奉告。
所謂盜亦有道,而下作宵小,則從事之勾當。故此字中有女、有票、有刀,寓意“刀中自有黃金屋,刀中自有顏如玉”,後又引申為盜竊,比如“竊鉤者誅,國者侯”,用今兒個的話來說,則叫“刀把子裏麵出政權”也。
所以,別看刀是冷兵器,玩得好,也能登堂入室。廟堂之事不宜多講,江湖上,小李飛刀他媽,就曾憑例無虛發的一把飛刀,居“百曉生兵器譜”榜首(事跡見周星馳的《唐伯虎點秋香》)。就算小如刀片,玩得精,也能來大把的票子和女人——香港電影《文雀》中的任達華,就是一個榜樣。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漢字也是如此。古漢語中的單音節詞,到現代大多分為雙音節;而一個漢字拆分為二的現象,也非絕無僅有。字,就為適應時代發展的需要,分成“嫖”跟“剽”,字義也隨之發生了改變,原有的“客”一詞,也發展出“嫖客”跟“剽客”兩種身份來。
嫖,《說文解字》中解為“輕捷貌也”,形容嫋娜身姿,如淩波微步。所以“嫖”的本意,是很美好的,漢武帝劉徹的姑母館陶公主,名字就叫劉嫖。“嫖生女,名阿嬌,配劉徹,立為後。”也就是說,劉嫖生了個女兒叫阿嬌(此嬌非那嬌,別搞錯),為了親上加親,將阿嬌嫁給劉徹,被立為皇後(姑表聯姻,自古有之)。所以,劉嫖身兼漢武帝的姑母+嶽母,堪稱史上地位最高之“嫖”。
不過,眾所周知,“嫖”字因有“票”有“女”,很快便被眼尖者挪作它用。百度詞典釋“嫖”字:“舊社會男子到妓院狎玩妓女。”初看覺得不解——何獨指舊社會?稍一思索,恍然大悟,瞧這文字遊戲玩的:皆因新社會沒有妓院,隻有桑拿、發廊、夜總會、卡拉OK等,以上場所駐場小姐,也不叫妓女,改稱“性工作者”,而男人到以上場所用“票子”消費,也不能再叫“狎玩”了,現在統一叫“購買性服務”,所以,嫖,隻有舊社會才有。而“嫖”中之“票”,也不僅指錢——據出國歸來的同誌彙報,荷蘭阿姆斯特丹的紅燈區,幾乎所有性工作者見到幹部模樣的中國遊客,都會以一句漢語招徠:“有發票!有發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