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非正常死亡 08-06(1 / 3)

《詩經·衛風·淇奧》: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瞧那淇水岸彎彎,綠竹婆娑葉片片。有個帥哥是君子,麵如傅粉滑又圓。)據考證,這是史上最早讚美的詩。收入“衛風”,即是衛國民歌。聯係起衛靈公那位以性開放出名的老婆南子,連孔子都頂不順她,可見當時的“衛風”,女權當頭,男色遂盛,多麼的後現代。

真正名輩出的時代,首推戰國。著名的“戰國四”:魏信陵君、齊孟嚐君、趙平原君、楚春申君,四雖屬太子黨,但文質彬彬,風流絕代,以其不可複製的個人風采,為那個寒光鐵衣的戰國時代,留下了幾抹溫暖的色彩。

秦以後,苛政一統,一切都要求“被統一”,個性被扼殺,名失去了培育的土壤,“”字的本義,也由“高貴的名門之後”,逐漸演變為色相當頭的“美男”。在外貌的嬌柔上,他們“須眉不讓巾幗”,色有餘,德不足。如後世談及美者,言必稱潘安宋玉,須知這一對頗為“耽美”的名,除了寫些《夢裏花落知多少》之流的詩賦,被特殊癖好者捧為“菊花教主”,勉強可稱“才色雙全”外,其人品,更是與“高貴”二字毫不沾邊(別的不說,宋玉逞口舌之利陷害登徒子,導致“登徒子”成為色狼的代名詞,便頗為明識者不恥)。

之墮落,到魏晉時達到巔峰。這一時期的美有三大愛好:剃須、敷粉、薰香。就連出身奸雄世家的曹丕,也曾因薰香過濃,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坐騎頂不順,咬了他膝蓋一下,他一氣之下便把馬殺了。除了這三大愛好之外,在某些高貴時尚名圈中,還流行易裝癖——魏丞相何晏、大書法家王羲之,皆好這一口(所以,有書法家傳授秘訣:想臨好《蘭亭集序》,非著絲襪文胸並以蘭花指握筆不可)。除此之外,魏晉們為了皮膚嬌嫩,紛紛服食毒性甚強的五石散(類似現在的羊胎素熱),嚴重的,皮膚真的吹彈得破,澡也不能洗,隻能任由冰清玉潔的身體爬滿虱子。

如果說,魏晉之尚有文化這一臉麵可以遮羞,宋朝時候的“”,則已完全淪為男妓的代名詞。仍據《東京夢華錄》所載,宋都東京男子公然為娼,聚於風月勾欄招攬生意。明清時期,風更盛。清有“私寓”製,達官顯貴養成風,直到民國,“私寓”製才被禁止。

翻開一部的演變史,我們不難發現,古代風再盛,最多是陽衰陰盛而已,蓋古代婦女深受綱常洗腦,不管有多少男人去練精神上的葵花寶典,她們依然堅守著“陰柔”古德,不會趁機起哄,把自己也打扮成很man的時尚女魔頭。反觀現在,我們正處在一個“陽衰陰也衰”的時代,“花樣名”越“俊”越“基”,時尚女性“春春欲動”,直讓那些傳統的夜場獵豔者,每每因判斷不了對方性別,铩羽而歸。

這是道德之幸,還是人倫之不幸?

《倉頡拾遺》:通曉也,從矢從隻,知哀切。

出處:《莊子·雜篇·外物》:“目徹為明,耳徹為聰,鼻徹為顫,口徹為甘,心徹為,知徹為德。”(視力強為明,聽力強為聰,嗅覺靈為膻,味覺靈為甘,心思通為,智慧通為德。)

組詞:者(古指百事通者,也叫通才);士(全稱“士研究生”,新學位名,介於碩士與博士之間);育(通識教育,如中大正在進行的教育實驗);商(通識商數,簡稱NQ)。

辨析:“者”不同於“智者”。智者,指有智謀或智慧過人的人;者,原指頗有宗教意味的先知,後專指通曉百科知識的人。孔子是智者,但不是者,因為他六藝雖精,卻五穀不分,有一次路遇兩小兒辯日,他也因自然常識缺乏而被兩個小孩難倒。能做到智合一者,即為人中龍鳳,此種極品,最著名的,當數孔明了。《三國演義》中,他通曉政治軍事、天文地理、農牧副漁、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音樂舞蹈等,甚至還精通至少一門外語(不然怎麼可能到東吳舌戰群儒)。不過,千萬別迷戀他,他真的隻是一個傳說——這位紅朝宰相,隻不過是羅貫中為了弘揚“尊劉抑曹”的主旋律而無限拔高的一個光輝形象。

毛澤東說過:知識越多越反動。這些“反動者”,曾經叫萬事通、百曉生,但今天有了一個比較統一的叫法:知道分子。“知道分子”一詞起源於何時不得而知,隻記得王朔大概10年前在《三聯生活周刊》上寫過一篇雜文,標題就叫《知道分子》。在文章裏,王老是這樣下定義的:“第一個人說的,叫‘知識分子’。第二個,第三個,還有不知道隔了多少代隔了多少輩,俗稱八竿子打不著的,都叫‘知道分子’。附注:分辨‘知道分子’小常識:寫偉人傳記的;為古籍校訂注釋的;所有叢書主編;所有“紅學家”和自稱魯迅知己的。次一等:好提自己念過多少年書的;死吹自己老師和老老師的;愛在文章裏提他不認識的人和他剛看過的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