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有什麼,比得到更幸福(2)(1 / 3)

“當然,種糧和采菊的感覺完全不同。他喜歡飲酒,便有白衣送酒。”不是啊,他的鄉下,也是辛勞的,“草盛豆苗稀。”他的勞作,也是披星戴月。“戴月荷鋤歸”。可是,常人的我們,有的是戴月的辛苦,沒有辛苦後見月的欣然。陶淵明自己釀酒,酒熟則取下頭上葛巾來濾酒,用完後再把葛巾戴回頭上。其率真超脫,你我能行?北窗高臥,怡然自樂。“性不解音,而蓄素琴一張,但識琴中趣,何勞弦上聲。”他淡泊悠遠,審美已超越聲音,追求弦外之音。

回歸鄉野,和一直生活在那裏,本來就不同。前者是經風曆雨後恢複了本真;後者隻是懵懂中的勞作。說到底,詩意還是內心的和諧安寧,托意高遠,才能淡泊明淨。

“咱們擦窗吧。”“不行,我這份計劃書還沒寫完。”“咱們去看電影吧。”“不行,我得加班。”“多好的雪,咱們踏雪尋梅吧。”“不行,我有個宴請。”

我們的閑情逸致慢慢都消磨掉了。別人的大房子,讓你麵臨壓力。你的職位要求你有更多的時間加班。“三次以上的娛樂缺席,意味著下回人家就不帶你玩了。你不和人家玩到一起,你怎麼進步?”春天,我們經過安貞西裏,我說:“你看,海棠開得多麼繁盛。”你說,“你真行,還會注意這個!”那時,我就知道,我們開始脫節了。不知道是我行,還是你行!

有天,我看到你的時間表。我突然感到你是牆上的掛鍾,刻板地行走。我看到你的上司、下屬。你們木然、規矩、機械地走著,令人悲哀。

也許,你是男人,有生存壓力。我們小女人無心,還會對四季、對自然悲喜。

這也是為什麼外麵行走的多是女性。男人,都在掙錢吧。

也許你覺得,小情小調不過是青春的把戲。“一個易拉罐拉環做的戒指,會比一個鑽石戒指,更能令一個女孩炫目嗎?”

清華那荷塘月色,趕不上三裏屯酒吧的燈光了。你已經走進了世俗的價值取向裏。

我們每晚9點的朗讀,早因為你的缺席,而成為我獨自的遨遊。

我對你說的不少事情都會被你笑話,家裏出事後,我心靈痛苦的跋涉,又怎能說與你聽?

在聖彼得教堂,我縱然早出來一小時,你還是會不滿意。你希望的是,我拍完照片,立刻出來,如你一樣。

在這遠離你萬裏之外,我終於看到了我們的問題出在哪裏。

世事更迭轉變,實屬常規,重要的是我們如何在這轉變中保有安然,像所有大河母親般的包容一樣,我們也包容變化。讓博大寬厚,將迅速的冷暖變化,都視為溫暖明澈。

在本真方麵,哪裏人也趕不上非洲人。她們愛美,即使這泥地裏的勞作,也穿花衣服。直腰歇息,笑出聲來。頭頂那麼多的重物,還能停下來,聊天。

水稻是馬裏能很好地生存的少數作物之一。很多作物,長勢喜人,但雨季一過,就幹枯了。天氣太熱,很多作物一天要澆三次水。人也要選好適合自己的土地。生活,也是選擇的藝術。

我一定會去非洲找你

我的帖子上了某網站頭條,熱帖榜第二,一天的訪問有20萬,係統消息每天有三百多。他們欽佩我的勇氣,欣賞我的經曆,更給我溫暖和祝福。一些人說“帶上我吧”;一些人說“我會去非洲找你”。日子久了,他們的聲音淡下來。隻有林晨,始終如一。

“我們每個人,生來都是有翅膀的。我們不用,久而久之,翅膀就退化了。我們大多數人,陷於現實的泥沼。麻木的心靈,早放棄了擁有夢想的權利。而今,我遙望天際,看到了你。你讓我重新看到夢想和生活的意義,讓我重新有了心光。讓我知道,我們與夢想,差的不是翅膀,而是信心。”

他過獎了。我有的,隻是從苦厄中掙紮出的光明。

時間漫過,我忘記他的話。雖然這有些特別。但誰又會把一個孩子的話當真?

林晨倒是總把自己的生活告訴我。

“今天我大學畢業了。我沒有奔赴新生活的意氣風發。我的未來在哪裏,我茫然不知。”

“今天我應聘失敗了。這是想象中的,但還是很沮喪。”

簡單的生活,吃了什麼,出去看到什麼,也告訴我。雖然在MSN上,但很少對話,多是留言。

“今天我參加了一個電視節目,八個嘉賓都是大公司的老板,現場招聘。他們把我們踩在腳下。話語權在他們,我們不可能有平等的對話。我當場和一個老板激烈地吵起來。可想而知,這次應聘又失敗了。我出來,看到藍天,竟然很開心。”

“我們幹嗎總是規規矩矩,走進別人的軌道,在那裏按部就班,辛苦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