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對著我吐了一口氣,我的四肢就不顫抖了,我能站起來了。接著他隻留下短短幾句話,但他說我們會再見麵的,而我必須繼續前行。然後,他化身成一陣暴雨雷鳴,像一陣金色的疾風突然間就消失了。
“從那以後,親愛的國王和女王們,我就一直在四處尋找他的蹤跡。我感到如此之幸福,有時這種幸福感甚至像一道傷口一般讓我陷入惶恐。這真是天大的奇跡,他竟然叫我‘親愛的’,可我隻是一條狗而已——”
“呃,那稱呼是什麼意思呢?”一條狗問道。
“先生,”艾梅思說,“這隻不過是我們卡樂門人的一句俗語。”
“好吧,不得不說,我不怎麼喜歡這個稱呼。”那隻狗回應道。
“他並沒有什麼惡意。”一條老狗說,“畢竟,當我們的小狗不聽話的時候,我們也會管他們叫‘小崽子’。”
“我們的確是這樣叫的,”剛才那條狗講道,“或者叫‘小妮子’。”
“噓!”老狗說,“這可不是一個得體的稱呼,想想你們現在在哪兒。”
“看!”吉爾突然說道。有隻獸走過來了,身影顫顫巍巍的,足有四英尺高,全身銀灰色。他們盯著他整整十秒鍾,然後五六個人立刻異口同聲地說:“天哪,是老迷糊!”他們從來沒有在白天見他脫下獅子皮,他現在的模樣跟之前截然不同。他現在就是自己:一頭漂亮的驢子,他的灰色毛皮如此柔軟,麵容誠實而溫柔。如果你看到他現在的模樣,你會像吉爾和露西那樣——衝上前去,雙臂摟住他的脖子,吻他的鼻子,撫摸他的耳朵。
當他們問他去了哪兒時,他回答說他和其他所有的動物一起進了門。但他們從他嘴裏得知,他盡可能繞著那些動物走,也沒有跟在阿斯蘭後頭。因為見了真正的獅神一眼,就讓他對之前披著獅子皮招搖撞騙的行為感到羞愧,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任何人。但是當他看到所有的朋友都要向西部進發,他吞了一大口草之後(“我從來沒有嚐過這麼鮮美的草。”迷糊說),便鼓起勇氣跟在他們後麵。“但是如果我真的見到阿斯蘭了,我該怎麼做,對此,我一無所知。”他補充道。
“當你見到他時,你會發現這沒什麼的。”露西女王說。
於是他們一起前行,一直朝西邊行進,看起來阿斯蘭之前大聲呼喊“繼續前行,往高處去”時,便是示意前往這個方向。許多其他動物也在往相同的方向緩緩而行。這個國度綠草如茵、一望無垠,因此也沒有出現擁擠的現象。
天色看起來依然是初晨,空氣十分清新。他們止不住地四處看看,又瞅了瞅身後的風景。一方麵是因為這裏景色宜人,但另一方麵也是由於他們難以理解此處為什麼會是這樣。
“彼得,”露西說,“你覺得我們是在哪裏?”
“我不知道,”至尊國王回答道,“這讓我想起某個地方,但我說不出它的名字。這會不會是我們很小的時候一起度假的某個地方?”
“若真是這樣,那絕對是一個非常愉快的假期。”尤斯塔斯說,“我敢打賭,在我們那個世界的任何角落都不存在這樣的國家,看看這五彩斑斕的景色!我們那個世界的山絕不會像這裏的山一樣藍。”
“這不是阿斯蘭自己的國家嗎?”緹利安說。
“不是,他的國家在世界東界的那座山上,”吉爾說,“我曾經去過那裏。”
“如果你問我的話,”愛德蒙說,“我會說,它就像是在納尼亞王國的某個地方,看看前麵的幾處山峰以及比它們更高的雪山,它們確實就像我們曾經在納尼亞看到的山脈,就像瀑布以西的那些群山嗎?”
“是的,看著確實很像,”彼得說,“隻是這幾座更加雄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