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於滿嘴都不是滋味的血月來說,那名女殺手就要更顯得豁達多了,隻是稍微沉思了一下,之後便毅然說道:“既然目標的實力這麼強大,那我們就撤吧。”
作為一個殺手,審時度勢是非常重要的,明知道幹不過還要不知死活的硬上,最後隻會是平白無故的送了一條性命。
這對於女殺手來說,她並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每個人都想要好好的活著,這是一種本能,說不定戰鬥中衝在最前麵的那位其實就是最恐懼死亡的。身為殺手,殺過太多人,也被太多人追殺,是真正明白活著比什麼都要好的人。
“不行,這次如果撤退了,以後我無法在組織立足。”
血月非常的不甘心,他成名十餘年,卻被一個小毛孩給打走了。這消息如果落在同行眼裏,注定是要被釘在恥辱架上的。不同於女殺手,血月在排行榜上是第二十五位,踩著別人的肩膀上位,下麵盼望著他掉下來摔死的競爭對手或仇家數不勝數,可能眼前這低眉順眼恭敬有加時不時還會露出討好諂媚笑臉的女子就是其中一位。
他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除了有與排名相匹配的實力之外,其實這個殺手排行榜第二十五位的名頭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一旦被推下神壇,那些宵小就會蠢蠢欲動,這對於血月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你也說了,範登龍的實力超出了我們的預料,現在你又受了重傷,我們根本就不是他對手啊。”
女子著急的說道。
“嗯,這止血藥有效果,隻要我的傷好了再仔細布局,未必沒有一戰之力。”血月根本不去理會女子的抗議,隻是我行我素的說道:“我們這邊有八個人,畢其功於一役的話,其實勝算很大,因為螞蟻多了也能咬死象。”
一邊說著話,血月臉上露出了猙獰的麵孔。
自出道以來就順風順水,一直到現在這地位,血月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大虧。
“是啊,螞蟻多了能咬死象,隻不過你可能看不到那天的情況了。”
範登龍氣急敗壞的從後麵廢棄物中走了出來,當他聽到血月還要對自己再下殺手的時候他就再也忍不住了。什麼放長線釣大魚,範登龍才懶得管呢,你既然要殺我,那我就先殺死你。
血月猛然一驚,從地上跳了起來,動作起伏太大,直接就牽動了傷口,嘴角倒吸了一口冷氣。不過現在他卻是顧不上那麼多了,他隻想知道,範登龍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女子殺手也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血月,有很重的責備之意,“你不是說他沒有跟來嗎?”
隻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範登龍,沒想到你掩藏的這麼深。”血月有些麵死如灰,他現在身受重傷,右手也被麻痹的沒有了知覺,戰鬥力盡失,被範登龍追到了這裏,恐怕已經沒任何利用價值了。
接下來,自然是難逃一死了。
“嗬嗬,你錯了,不是我掩藏的深,而是你們從來都沒真正了解過我。”
範登龍無所謂的笑了笑,不過看向血月的眼神卻是一片冰冷,就像是看個死人一樣。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仁善之人,敢來刺殺,那最後的結局一定是你死或者我亡。
範登龍有時候會表現的很豁達,可有時候卻死心眼到讓人崩潰。
“我想這位大姐你是不是該把自己的麵巾拿下來了?”範登龍掃了一眼女殺手那曼妙的嬌軀,曲線玲瓏,就是不知道人長成啥樣。
女殺手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馬上取下了自己的麵巾,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那櫻桃小嘴、黛眉、如一彎秋水的明眸。
女殺手眨了眨眼睛,帶著一絲媚態。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美女。
可是當範登龍看到這張臉之後,整個人立馬沒有了任何興趣。就在不久之前,他這個易容術的初學者便親手為林月換了一個模樣,這張臉上有太多熟悉的造假痕跡。
對於人造美女,範登龍從來都是不感興趣。
“嗬,不過是一個整日戴著麵具生存的可憐人,裝什麼狐媚眾生?”血月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居然直接對女殺手冷言想向。
女殺手當即色變,有些怨恨的看了血月一眼。
麵具,一直以來都是她最後一張保命符。就算是被追殺,隻要逃脫,換一張麵皮,她依然能逍遙自在。
“你這個人也挺有意思的,”範登龍笑著說道,手上卻不緊不慢的拿出那柄黝黑的匕首,“你們殺手有自己的規矩,不會泄露雇主的信息,那麼你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麼利用的價值了,該上路了。”
血月安靜的閉上眼,到了這一步,再做掙紮也是無謂的。